谢观南的意识流淌其间,如同感知着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生命体的脉搏。他看到了他亲手引导具现的第一个新概念实体——那种关于“在流动的法则空间中诞生的适应性生命”的概念具现。
它并非拥有血肉之躯,而是以一种纯粹的概念形态存在,在永恒之域中那些法则流淌的区域自由穿梭,与空间概念、生机概念、甚至时间概念(虽然时间在永恒中已是概念而非线性流逝)进行着一种概念上的“互动”。
它“感知”着法则的纹理,如同鱼儿在水中感知水流;它“吸收”着生机的波动,如同植物吸收阳光;它在概念的空间中“移动”,其形态随着所处的法则环境微妙地变化。它本身就是一种“适应性”的概念体现。它的存在,让永恒之域中与“生命”、“适应”、“流动”相关的概念变得更加鲜活和深刻。
陨君意化作的光晕,此刻正以一种更加聚焦的姿态,追踪着这个新概念实体的概念轨迹。她的感知能力已经超越了简单的定位,她能“读取”这个概念实体与周围概念互动的“语言”,理解它在概念层面的“行为模式”。“观南,它在探索……它在尝试理解自身的存在方式。”她的意念传递过来,带着一丝欣喜,那是看到生命(概念生命)在探索未知时的本能喜悦。
堕落天羽化作的黑色羽翼,则静静地悬浮在可能性界限的边缘。他对这个新概念实体表现出极大的兴趣。他能感知到这个概念实体如何在界限的缝隙中穿梭,如何在不同的概念区域之间进行柔韧的过渡。“嘿,它找到了在概念之间‘滑翔’的方法。这比以前那些只能固守在一个法则区域里的家伙有趣多了。”他的意念带着一种欣赏,那是对打破常规、探索自由的本能认同。
谢观南感知着这一切,心中充满了平静与满足。第一个由他引导的新概念具现,正在永恒之域中找到自己的位置,并与其他概念进行着有益的互动。这证明了他的永恒之道——包容与引导概念演化——是正确的。
然而,就在此时,可能性界限的某个深层区域,一股全新的、极其复杂而抽象的概念波动引起了他的注意。这波动不像第一个概念实体那样,带有明显的“生命”或“形态”的倾向。它更像是一种纯粹的“信息流”,一种关于“联系”、“因果”、“关联性”的概念组合。
这股新生的概念雏形,其结构异常复杂,仿佛是由无数微小的、相互关联的概念点交织而成,形成了一个概念上的“网络”。它没有明确的具现方向,也没有明显的“性质”倾向,它只是……存在着,以一种纯粹的“关联性”概念形态波动着。
谢观南的意识聚焦于这个新的概念雏形。他感知到,它似乎是将永恒之域中与“法则”、“事件”、“影响”、“反馈”等概念进行了某种前所未有的组合。在旧的宇宙,这些概念是构成宇宙运行规则的基础。但在永恒之域,它们被包容并重塑,现在,它们以这种方式重新组合,似乎想要具现出一种全新的“宇宙运行模式”?
这股概念雏形,比第一个生命概念实体更加抽象,也更加难以理解。它没有明确的“目的”,没有可预测的“行为”,它只是一个纯粹的概念“网络”,在可能性界限中无声地波动,散发出一种深邃的、关于“一切如何相互关联”的低语。
陨君意第一时间感知到了这股波动的复杂性。她的概念感知能力在追踪这个雏形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。“观南……这个概念……它没有中心!它到处都是,又好像哪里都不是!”她的意念带着一丝困惑,她无法像定位实体概念那样,给它一个明确的“位置”或“轨迹”。
堕落天羽的黑色羽翼也收紧了。他对界限和边界的感知,在这个概念雏形面前似乎失效了。“它没有边界!它不像其他概念那样有内外之分……它就像是……一种无处不在的‘概念空气’?”他的意念带着一种警惕,这种没有边界的概念,在旧的宇宙中往往意味着无法约束的混乱。
谢观南也感受到了这个新概念雏形的特殊性。它不是一个单一的概念实体,而是一种关于“概念之间如何相互关联”的抽象概念模式。引导它具现,不能像引导生命概念那样,为其提供一个“存在的基础”和“形态的锚点”。它本身就是关于“关联”的基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