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南风带着暖意,吹得仓库的窗棂 “吱呀” 作响。陈老汉望着窗外渐渐融化的积雪,突然一拍大腿:“地气通了!” 他让人将仓库的门全部打开,让穿堂风贯穿整个仓库,“这风是‘醒地风’,吹过麦田能让土松三分,吹过储种能让潮气跑七分,比炭火盆烘得匀净。” 他的话得到印证,穿堂风掠过粮袋时,麻袋表面的绒毛被吹得直立,谷粒间的空气流通加快,用手插进粮袋深处,能感到明显的凉意,说明潮气确实被有效带走。
仓库外的土壤开始解冻,表层的冻土变成了泥泞的浆糊,踩上去能没过脚踝。农人们趁机取土样,用陶碗装着带回仓库,与试种田的土壤进行对比:“您看这土色,解冻后的黄土比冻硬时深了两成,含氧量也高了,明年开春种耐盐禾肯定旺。” 陈老汉用手指捻着土样,土粒在指间散开的速度比冻土快了许多,“这是泉州的土在‘伸懒腰’,告诉咱们该为春耕做打算了。”
宝儿翻开《异域粮谱》的 “春耕篇”,在空白处写下新的计划:“惊蛰后十日,耐盐禾可下种,需提前半月翻晒种子;春分前后,野慈姑球茎可移栽,需选阴天进行;清明时,早熟麦可播种,需注意防鸟害。” 这些计划结合了泉州的气候特点和异域的种植经验,旁边还画着简单的农具草图,有改良的播种器,还有防鸟的稻草人,都是根据试种时的经验设计的。
夜幕降临时,仓库内的温度降至三度,湿度控制在三成五左右。农人们围坐在炭火盆旁,检查着各自负责的种子:耐盐禾的谷粒饱满坚硬,野慈姑的球茎干爽无黏腻,早熟麦的麦粒洁白无霉点。陈老汉拿出明年的春耕规划图,图上用不同颜色标注了各种作物的种植区域,耐盐禾在滩涂,野慈姑在沼泽,早熟麦在丘陵,布局合理,一目了然:“按这图种,明年的收成肯定比今年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