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昏迷不醒、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祁湛,再感受着同命契另一端传来的、那如同深渊般不断下坠的生命流逝感,夜枭莺第一次感到了彻底的绝望。前有未知的黑暗通道,后有祁天刑随时可能追来的杀机,身边是重伤濒死、还被血契锁定的同伴……而她,空有一个身份成谜的戒指,却连一丝自保的力量都如此微薄。
神狱戒在她指根处,传来微弱却持续的暖意,似乎在安抚她。夜枭莺低头看着戒指,祁湛母亲最后的呼唤、祁天刑的“容器”之语、还有戒指刚才对祁湛的排斥……无数谜团如同乱麻缠绕着她。但现在,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!
活下去!必须活下去!
夜枭莺眼中闪过一丝近乎凶狠的决绝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所有恐惧和杂念。她艰难地将祁湛沉重的身体半拖半抱起来,让他靠在自己背上,然后咬紧牙关,一步一步,沿着那湿滑、陡峭、向下延伸的黑暗石阶,艰难地挪动。
不知走了多久,狭窄的通道终于变得开阔了一些。前方似乎是一个天然形成的、不大的地下溶洞。空气依旧污浊,但那股动物巢穴的腥臊味更加浓郁了。借着祁湛手中那簇幽蓝火焰微弱的光芒,夜枭莺看到溶洞的角落里,堆积着一些腐朽断裂的枯骨,还有一些散落的、锈迹斑斑的金属碎片。洞壁上,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壁画,但早已被岁月和湿气侵蚀得难以辨认。。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