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湛冲到石壁前,没有丝毫停顿,染血的手掌狠狠按在一块凸起的、形状怪异的黑色礁石上。礁石内部传来沉闷的机括转动声,石壁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,一股更加阴冷、带着浓郁腐朽尘土气息的风涌了出来。
“进去!”祁湛低吼,自己率先闪入。
夜枭莺紧随其后。在她踏入缝隙的瞬间,身后那石壁立刻无声合拢,将血湖的腥风、残留的毁灭气息以及墨天刑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怖压力,彻底隔绝在外。
眼前是一条向下延伸的、极其狭窄陡峭的石阶通道。空气污浊冰冷,弥漫着浓重的霉菌和某种动物巢穴的腥臊味。通道壁上凝结着暗绿色的苔藓,湿滑无比。唯一的光源来自祁湛手中燃起的一小簇幽蓝色火焰,勉强照亮脚下方寸之地,反而将四周的黑暗衬得更加深邃诡异。
祁湛的状态极其糟糕。强行催动母亲留下的诅咒之盒对抗祁天刑化身,又遭受盒子力量反噬和血姬最后意念的冲击,再加上神狱戒那一下排斥性的反击,他体内的力量早已紊乱不堪,经脉如同被无数细针反复穿刺。他靠着石壁,剧烈地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杂音,脸色在幽蓝火焰下呈现出一种死人才有的青灰色,冷汗混着血水不断从额角滑落。
“咳咳……噗!”他终于支撑不住,猛地咳出一大口暗红近黑的淤血,身体沿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,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。同命契传来的是如同海啸般的剧痛和生命力的急速流逝,让夜枭莺也感到一阵眩晕,差点跟着摔倒。
“祁湛!”夜枭莺扑到他身边,看着他惨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,心沉到了谷底。他伤得太重了!比任何一次都要重!那诅咒之盒的反噬和母亲最后力量的冲击,几乎掏空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