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疼不疼？"她伸手轻触那道伤痕。
王轱辘抓住她的手腕，指腹在她新戴的银戒指上摩挲："没事。"他声音低哑，"这几天别单独出门。"
早餐桌上，梨生绘声绘色地描述"爹抓坏人"的英勇事迹，小手比划着王轱辘的动作。梨叶则躲在张婶怀里，小脸还带着惊吓后的苍白。李青给两个孩子各盛了一碗鸡蛋羹，心里盘算着要加固仓库的防盗措施。
"今天我去县里买监控。"王轱辘咬着馒头说，"要那种带云端存储的。"
李青的放下筷子："我跟工商局的老同学通个气，查查那家食品公司的底细。"
合作社的日常在紧张中有序进行。包装车间里，李大勇媳妇带着女工们赶制订单；梨园中，工人们忙着给果树施肥；只有晒场角落多了几个生面孔——是七叔公从邻村请来的退伍兵，暂时负责夜间的巡逻。
傍晚时分，王轱辘从县里回来，车上装着四套全新的监控设备。李青帮他卸货时，注意到他后颈晒脱了皮，红彤彤的一片。
"怎么不戴帽子？"她轻轻碰了碰那片晒伤的皮肤。
王轱辘嘶了一声："忘车里了。"他转身从驾驶座拿出一个纸袋，"给你带的。"
袋子里是一顶米色的遮阳帽，帽檐宽大，侧面还绣着朵小小的梨花。李青心头一暖，这人不记得自己的帽子，却惦记着她前几天随口说太阳刺眼。
安装监控持续到深夜。王轱辘蹲在梯子上接线，工装裤绷出大腿结实的肌肉线条。李青在下面递工具，时不时被他使唤着"往上点"、"左边那个螺丝"。
"好了。"王轱辘从梯子上一跃而下，顺手揽过李青的腰，"试试效果。"
监控画面在手机上清晰呈现，连仓库角落的蜘蛛网都看得一清二楚。王轱辘突然把镜头转向两人，屏幕上顿时出现他们紧贴的身影。他低头吻住李青，这个吻在监控画面里格外清晰，连她睫毛的颤动都一览无余。
"存云端了。"王轱辘坏笑着松开她，"永久保存。"
李青红着脸捶他，却被他打横抱起。夜风拂过晒场，带起一阵清凉。远处传来巡逻人员的脚步声和偶尔的犬吠，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几分安全感。
卧室的灯熄了，月光透过新换的窗帘洒进来。李青靠在王轱辘胸前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渐渐与自己的呼吸同步。就在她即将坠入梦乡时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
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。李青点开图片，睡意瞬间消散——照片上是白天她在梨园工作的侧影，拍摄角度明显是偷拍。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，照片边缘露出一角黑色轿车，正是昨晚那辆。
王轱辘一把抢过手机，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。他迅速回拨那个号码，却只听到"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"的机械女声。
窗外，一轮残月隐入云层。合作社沉浸在睡梦中，只有新装的监控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，像潜伏在暗处的眼睛，静静注视着这个不平静的夜晚。院墙外的草丛突然晃动了一下，隐约有金属反光一闪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