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厦倾倒,需要时间。
秋榕榕通过新闻,就能看得出他们在走向衰颓。
廉租房里,墙皮像患了皮肤病的病人。
屋里不过十来平米,一张老旧单人床、谭松从二手家具市场便宜弄来的破沙发,还有一个掉漆的铁皮柜。
破破烂烂,但比一开始他们去挤难民营好太多。
电视机是上一个租客不要留下来了,也是这个房子里唯一的家电。
谭松提着塑料袋回来,他穿着洗得泛白的黑T恤和工装裤,眼睛狭长,眼尾微翘,瞳孔像是黑玻璃。
一年的奔波,秋榕榕总是小病不断,谭松在门口抽完香烟后,把身上的味道散一散,才回来。
他提着塑料袋,放到炉灶旁。
炉灶是那种单眼的煤气灶,点火时还要用打火机。
谭松淘米煮饭。
“早知道就不救你出来了,你以前跟着他们虽然没有自由,但好歹吃喝不愁,还有私人医生,跟我出来的这一年,你是把什么苦都受了。”
谭松有些愧疚。
他觉得自己不能够给秋榕榕很好的物质生活。
秋榕榕靠着那唯一的破沙发,笑着摇头,“可生活在慢慢变好呀,我摆脱了周景行,你也摆脱了那些来路不明的人,我们刚拿到永居身份,只要再过两年通过入籍考试,就能拿到居民身份,到时候正常工作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只可惜回不了国。
谭松烧饭的时候,偷偷看着秋榕榕,他偷走了别人的妻子,也偷到了一小段幸福的时光。
以前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