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以前徐照做了许多伤害她的事情,但相同的悲惨境遇,又把他们联系在一起。
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,于是暂时放下了过去的不愉快。
周景行回房间,又看见秋榕榕在安睡。
她睡得并不安稳,但她尽量让自己睡着。
该如何处置她呢?
周景行看窗外的雪簌簌落下。
去年的冬天,他还在陪着她在院子里搭雪人,她容易生病,只能站在旁边拿着暖水壶指挥着他把胡萝卜削尖一点,再当做雪人的鼻子插进去。
她还说以后工作存了钱,想报南极科考团的随行团,到真正冰天雪地的地方去看看。
当时周景行怎么说来着……
他想起来了,他说想去的话不用报旅行团,他来安排,明年就能带她去。
那是口中的名明年,是今年。
是现在。
他早就知道根本去不了,但是在那个当口,他还是许下兑现不了的承诺。
刹那的承诺,在许下的那个时候是认真的。
但也只有那个时候了。
周景行走到她的身边,掀开她的上衣看她小腹上的淤青。
江无渡下手不会留情。
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大多数都会骂他“不是人”。
他也经常会笑着说自己不是人,是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。
恶鬼吃人,从肚皮那里活着吃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