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淮哥,这里!”
一道清亮悦耳的女声响起,透着几分欣喜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顾老太太座位旁边不远处,一位年轻女子正优雅地站起身,含笑招手。
她身段纤细修长,一看就是常年练舞的底子,穿着剪裁得体的米白色套裙,姿态落落大方,正是陆家千金陆晚,声名大噪的芭蕾首席。
顾南淮看到了陆晚,世交陆沉的妹妹,也是母亲孟女士近来极力撮合的对象。
他面上没什么波澜,只朝着陆晚的方向极淡地点了下头,算是回应。
随即,他的视线便越过去,稳稳落在了顾老太太身上,径直走了过去。
顾南城非常有眼力见儿,立刻笑着起身:“二哥来了,快坐这儿,挨着奶奶。”
他边说边麻利地让出了老太太身边的位置,自己则非常自然地坐到了陆晚旁边那原本空着的座位上。
顾南淮没多言,在顾老太太身边坐下,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,笑容慈祥。
陆晚也重新落座,姿态依旧优雅得体,只是目光忍不住又往顾南淮那边飘了飘。
八点半,经典的《天鹅湖》序曲响起,轻柔舒缓。
突然,一道追光刺破黑暗,精准地打在了舞台中央。
光柱里,一个洁白的身影静静伫立。
瞬间,全场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,无数道目光,下意识地聚焦在她纤细的右脚踝上。
只见她的足尖轻盈点地,稳稳立起。
紧接着,她翩翩起舞,舞姿灵动,情绪饱满。
视野最好的二楼包厢,光影交错的地方,一道身影沉默得像座山。
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深色西装,坐得笔直,皮肤透着冷白。
新长出来的短发剪得干净利落,衬得他下颌线紧绷,轮廓线条冷硬。
他双手搭在宽大的丝绒沙发扶手上,机械腕表反射着冷光。
旁边,周京辞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,长腿交叠,目光落在刚从北欧回来的季砚深身上。
蹲了一年,又在北欧管天然气项目,沉寂了这么久,这家伙身上那股子久居上位的压迫感,倒是一点没减。
周京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舞台,嘴角勾起一丝笑意。
九年前,也是他带着季砚深第一次来这儿看演出的。
那会儿圈里的公子哥流行追芭蕾舞团的姑娘。
季砚深就是在这儿,对台上的时微一见钟情,然后开始了长达六年的“围猎”。
但凡时微有演出,甭管在国内国外,他必定亲自到场,送上花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