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亏我当初还帮他!在苏暖暖那事上劝你别疑神疑鬼——”杜婉冬越说越气,声音都在发抖。
她眼角通红,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淌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。
时微握紧杜婉冬的手腕,平静地安慰,“老师,您别太激动。好在现在还能治。上回我来京城,就是悄悄找专家看过了。当时瞒着您,是怕万一走漏风声,被季砚深察觉我在搜集证据……”
“但现在都好了,专家确认能治,证据也固定了。”
杜婉冬深吸一口气,抹了抹眼泪,“是呀!能治……庆幸呀……这比什么都重要!一定还能回到舞台,站到那个你该在的地方!”
时微眼神一亮,深受鼓舞,杏眸流露出自信与决心,“嗯,一定可以!”
杜婉冬扣着她的后脑勺,抵着她的额头,亲昵地蹭着,叹息道:“劫后余生啊,微微……”
那季砚深,真是时微的劫呀!
时微鼻尖发酸,下意识地攥紧双手。
她是渡劫成功了,顾南淮呢?
“老师,师哥……您有他消息吗?我还联系不上他,也没好意思打扰顾奶奶。”时微忍不住地问。
杜婉冬微微一僵,直起身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却云淡风轻道:
“微微,别太担心。听说还在调查阶段。”
“家里捂得非常严实,一点风声都不让透。”
她轻轻拍了拍时微的手臂,“安心等消息吧,家里……也在想办法。”
时微垂下眼皮,心沉沉坠了下去,“很严重吧?听说南疆大哥正是晋升的关键期……师哥他自己,律师这行肯定是做不了的了……”
她声音发涩,“他生在政法世家,从小浸染其中,法律……几乎刻在他骨子里了……”
杜婉冬又拍了拍她胳膊,语气带着宽慰,“别自责,这事,说到底还是南淮自个儿的选择。这小子……以前真没瞧出他对你这份心思,闷葫芦一个!当年他都放弃考公了!”
“至于律师不律师的。”杜婉冬话锋一转,语气轻松了些,“倒真没那么要紧,他在海外是好几家顶尖律所的高级合伙人身份,投资的产业更是遍布各行各业,根基厚着呢。”
时微点点头,没再说什么。
彼时,西城区,一栋宾馆式的建筑内。
房间不大,东西不多,透着一股临时的、被监视的冷清。
下午的光线从装了栏杆的窗户斜照进来,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明暗分明的格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