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跟着光走。"阿铁的声音带着时空回响，"但别回头。"
他们开始在矿洞里奔跑，身后是不断坍缩的时空。每跑过一段距离，叶倾皇就感觉失去一段记忆：先是关于初代家主的，然后是关于玩家的，最后是关于小柔的。当她跑到矿洞尽头时，已经记不起自己是谁。
尽头是一面镜子，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，而是阿铁的脸。但当她伸手触碰镜子时，镜中人的脸突然变成小柔，又变成初代家主，最后变成三百六十个玩家的叠加体。
"时间到了。"初代家主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，"还债还是..."
叶倾皇突然将心口的紫晶碎片挖出，按在镜面上。紫晶与镜子接触的瞬间，所有时空同时静止。她看见自己的债务清单在镜中浮现：三百六十笔寿命债，七百二十笔情感债，一千零八笔轮回债。
"用这些还。"她将紫晶碎片推入镜中，碎片在镜内炸成无数光点。每个光点都化作一个她，冲向不同的债务清单。当最后一个光点消失时，镜子突然裂开，露出背后一个纯白的时空。
"这就是自由。"阿铁的声音从纯白时空里传来，"不是没有债务，而是..."
叶倾皇跨过镜子，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虚空中。阿铁站在她对面，但这次阿铁的身体是完整的，心口嵌着两半紫晶。小柔的虚影从阿铁背后浮现，手里握着那把熔骨匕首。
"而是承认。"初代家主的声音从所有方向涌来，"我们互相欠着生命。"
当三人的手同时触碰紫晶时，整个虚空开始旋转。叶倾皇看见自己的记忆如潮水般回归，又看见阿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两种记忆在中间碰撞出新的时空——那里没有债务，没有轮回，只有三个纠缠的灵魂在永恒中共振。
"这就是觉醒。"初代家主的声音渐渐消失，"不是力量，而是..."
光突然熄灭。当叶倾皇再次睁开眼时，发现自己正躺在矿洞地上。阿铁蹲在她身边，手里握着那把滴血的匕首。小柔站在不远处，琴弦在指尖缠绕。
"你终于醒了。"阿铁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，"这是第一千零一次轮回，也是第一次..."
她想起身，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。阿铁的匕首慢慢抵住她咽喉："现在，轮到我们来选择了。"
矿洞深处，初代家主的虚影正在凝聚。而叶倾皇的心口位置，两半紫晶正在发出微弱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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