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报官!我裴家失窃,一定要官府抓住那小贼。”
这样,还能把周家的事往后拖一拖。
没想到,裴老夫人和裴仲瑄同时开口:“不能报官!”
母子两人对视一眼。
都猜到了怎么回事。
也都恨对方恨得牙痒痒。
偷旁人的私库很爽,但等自己的私库被偷,就是另外一回事。
周家人才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。
“裴家遭贼,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连嫁妆银子都花,你们还是不是人?没银子,就拿宅子抵!”
不管裴仲瑄怎么求饶。
很快,周家人就找来了牙行的人。
牙行的人评估了价格,付给周家一笔订金银子,承诺等宅子卖出去,银子多退少补。
就这么,裴家人被赶了出来。
包裹也被周家人丢了出来。
本就中风在床的裴老夫人当场吐了血:“我,我就是死,也绝不离开。”
周老将军根本不吃她这一套。
“想死?哪有那么容易?”
他让人去请了大夫,低声。
“你必须眼睁睁看着自己,离开这里。”
裴家人被扫地出门,裴执墨连家都不回,没办法,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陆拾月身上。
根本没人搭理他们。
陆家总不能看着陆拾月露宿街头。
陆拾月心中满是恨意,只能咬牙去敲陆家的门,没想到连大门都进不去,只听到从江南回来的陆父让人传了句话出来。
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。”
憋了一天的陆拾月情绪崩溃,嚎啕大哭。
最后一丝希望破灭,裴家人将怒气撒在陆拾月身上,明里暗里指责她没用。
最后,一家人住进了京郊的一个破庙里。
裴家的事,裴执墨不是不知道。
他也没有办法。
每日酗酒,下意识逃避。
很快,身上的银子被花得干干净净,酒馆的人也不肯赊账,醉醺醺的裴执墨要闹事,叫酒馆的伙计丢了出来。
裴执墨被摔得痛,醉醺醺地骂。
“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,也不看看老子是谁?等老子翻过身来,一个一个弄死你们,有你们好看的!”
酒馆的人不理他,任由他骂。
等他骂够了,才撑着劲儿从地上爬起来。
也不知实在是喝多了,还是在地上趴得太久腿骂了。
裴执墨刚爬起来,又颇为狼狈地栽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