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凝重,仿佛连空气都凝结成了水滴,沉甸甸地压在人们的心头。压抑的氛围犹如一层看不见的厚重帷幕,将整个空间紧紧包裹起来,让人感到透不过气来。时间在这一刻似乎也被这压抑的氛围所禁锢,变得异常缓慢,每分每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,让人觉得无比漫长和煎熬。
小陈的手还悬在半空中,那只紧紧握着白板笔的手,因为过度用力,指关节已经微微泛白,青筋在皮肤下若隐若现,就像是一条条倔强的小蛇,拼命地想要挣脱束缚。笔尖距离白板只有短短的一寸距离,但这一寸的距离却如同天堑一般,难以逾越,横亘在他与问题的解决方案之间,让他无从下手。
他微微眯起眼睛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专注,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之前讨论的内容,那些话语、观点和数据如同电影片段般在脑海中快速闪过。他试图从这纷繁复杂的信息中找到一个最完美的切入点,一个既能总结之前讨论成果,又能顺利引出下一步计划的关键要点。每一次的思索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前行,每一次的尝试都仿佛距离光明更近了一步,却又总是在最后关头发现前方依旧是无尽的黑暗。
会议室的灯突然微微闪了一下,发出轻微的电流声,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,如同一只不合时宜的夜莺,打破了原本的沉寂。然而,这小小的插曲却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,大家都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情,或是低头看着资料,或是交头接耳地低声交谈着。
只有刘好仃,他正站在投影仪旁,身姿挺拔,犹如一棵傲立的白杨,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投影仪上,另一只手拿着一份资料,正准备开始下一个环节的讲解。当灯光闪烁时,他的目光恰好落在了那一闪而过的光亮上,眉头微微一皱,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,泛起了一圈细微的涟漪。
不过,这皱眉的动作也仅仅是一瞬间,便恢复了常态。他的表情迅速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,仿佛那一瞬间的异样只是他的一个错觉。他深吸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手中的资料,然后继续开始他的讲解,声音清晰而有力,丝毫没有受到刚才那短暂的干扰。
他抬了抬头,目光如同两道锐利的光线,扫过天花板上的灯泡,似乎想要透过那层玻璃外壳,看清楚里面的线路和灯丝。然后,他低声说了句:“换灯泡的事,记进明日巡检单。”那声音不大,却仿佛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,如同将军下达命令一般,让一旁负责记录会议内容的同事下意识地拿起笔,在本子上快速记下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仿佛是记录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每一个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