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引来几个学生围上来。小李趁机发了两袋小礼品,里面是迷你玻璃镇纸,刻着“柔光不刺眼,人生也一样”。
不到半小时,展台前已排起小队。刘好仃开始一对一面试,地点就设在展台角落一张折叠桌旁。他没看简历第一眼,而是先问:“你见过最打动你的光,是什么样的?”
有人说是凌晨图书馆台灯下的影子,有人说是在高原上看日出时雪峰突然亮起来的样子。刘好仃都认真听着,偶尔点头,偶尔记一笔。
轮到一个穿灰卫衣的女生时,她没说话,先从包里掏出一张草图:一块玻璃被设计成可折叠结构,边缘带有微型传感器,能根据环境自动调节透光率。
“我在做毕业设计,”她声音不大,“想着能不能让玻璃‘听’到人的情绪。”
刘好仃盯着图纸看了三秒,忽然笑了:“你这想法,跟我们上个月在意大利客户那儿碰上的需求,几乎一模一样。”
女生一愣:“真的?”
“他们想要一种能随心情变色的茶几玻璃。”他把图纸轻轻推回去,“你不是在做梦,你是在预演未来。”
女生的脸红了,接过图纸时手指微微发抖。
中午时分,北大实习生准时登台。她站在话筒前,没念稿,只讲了一件事:她在车间实习时,亲手参与了一块用于德国养老院的玻璃制作。那块玻璃的涂层特别调过,能让黄昏的光线更接近老式白炽灯的暖黄。
“有位老人摸着那块玻璃说,‘这光,像我太太还在时厨房里的味道。’”她声音轻下来,“那一刻我知道,我不是在做材料,是在做记忆的容器。”
台下安静了几秒,然后掌声响起。
刘好仃站在后排,看着学生们陆续往展台走来,手里攥着简历,眼里闪着光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本《玻璃会说话》,发现封面已经被汗水微微浸软。
下午三点,初筛结束。小李抱着一叠资料坐在走廊长椅上核对信息,发现有七八份表格联系方式不全。
“别急,”小林翻着手机通讯录,“我刚加了三个班委,让他们帮忙找人。还有一个学生是校报记者,我让他把采访稿发群里,顺便确认名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