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没想过会有人不适应,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。
他记得在设计会上,他说过:“玻璃是透明的,也是有温度的。”可现在,他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把温度藏得太深了。
他睁开眼,拿起手机,给阿芳发了条消息:“明天下午,开个小会,把调查报告里的情感反馈部分整理出来,我们得听听那些‘不习惯’的声音。”
发完,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
楼下有几个工人正在搬运玻璃,阳光打在他们身上,闪闪发亮。
他忽然想起老张说的那句话:“只要我们心里平,做出来的东西就不会歪。”
他笑了笑。
心里平,不代表耳朵也聋。
第二天下午,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,阿芳和小李在调试投影仪,设计组的几位也在,还有市场部的两位同事。
刘好仃走进来,手里拿着那份报告。
“先说好。”他坐下,“今天不是庆功会,是听真话的会。”
阿芳点头,打开投影。
屏幕上出现了几组数据图表,还有几条用户评论的摘录。
“欧美市场对新视觉形象接受度较高,尤其是年轻群体,认为‘更有现代感’。”阿芳开始汇报,“但东南亚市场反馈略显复杂,部分老客户表示‘品牌变得陌生’。”
刘好仃听着,没说话。
“有一条评论是这样的。”阿芳翻到下一页,“‘这个品牌好像不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了。’这条评论被转发了三十多次,说明有不少人有类似感受。”
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。
“你们怎么看?”刘好仃问。
“我觉得已经很好了。”小李说,“视觉更新总会有阵痛期。”
“但不是所有人都会忍痛。”刘好仃说,“我们不是要让所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