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五下午,会议室再次聚齐。
阿芳先开口:“政治这块儿,我发现一个规律——越是政局不稳的地方,贸易政策变脸越快。比如那个非洲国家,半年换了三次部长,每次换人都改一次进口清单。”
小张接话:“经济更复杂。汇率波动影响利润是一方面,关键是有些市场,哪怕你价格低,他们也不敢囤货,怕明天贬值亏本。”
老李揉着眉心:“法律最坑。有个中东客户去年签的合同,今年新法出来,条款直接作废。我们要是没查,按老规矩发货,人家一句‘不符合现行法规’就能拒收。”
刘好仃听着,没打断,只是默默记下每句话的重点。
“所以结论是?”阿芳问,“咱们是不是该缩着点手脚,别乱闯国际市场?”
“不对。”刘好仃摇头,“是要睁大眼,迈稳脚。”
他站起来,在白板上画了个三角形,顶点分别写着“政”“经”“法”。
“这不是拦路虎,是地图。”他说,“以前我们只知道埋头做玻璃,现在得学会抬头看路。哪条路容易塌,哪条桥要修,都得心里有数。”
小张挠头:“可这么多变量,怎么防得住?”
“防不住。”刘好仃笑了,“但可以练反应。就像昨天演练那样,不是怕它来,是等它来时别慌。”
老李忽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刚才审核信息时,发现个挺有意思的案例。南美某国因为政策突变,本地企业被限产三个月,结果进口玻璃需求暴涨——咱们要是早知道这事,是不是能提前备货?”
刘好仃眼睛一亮:“这就是练出来的价值。”
阿芳翻着笔记:“还有个事。刚才讨论时我查了份行业报告,说是全球经济形势变化下,玻璃行业明年可能面临原材料涨价潮。虽然不确定,但值得警惕。”
“记下来。”刘好仃在三角形旁边加了个问号,“这不是吓唬人,是提醒我们:国际市场不是单一赛道,是迷宫。走错一步可能没事,但一直蒙着走,迟早撞墙。”
会议室一时安静,不是无话可说,而是每个人都意识到:原来真正的危机,不是某一次失误,而是长期的认知盲区。
小张忽然举手:“刘哥,我有个问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