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不可能,钟玲?钟玲!钟玲那个贱人,她竟然敢断我钟家的根,她竟然敢把我儿子送去当太监?我要杀了她,老子要杀了她!”
景清瑜冷哼了声。
雏菊鄙夷道:“等他出来的时候,求着这个女儿照拂还不知道能不能求的到呢。为个野种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,连为人都不配。”
景清瑜顺了下袖子,没再理会癫狂的钟志清,继续向里面走去。
经过几个安静的后,终于在一处角落中,看到了高仰止。
他盘腿坐在床上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以他那高俊的个子,在如此逼仄的地牢中,连站都站不直。
窗外微弱的光漏了些在他的身上,将他的轮廓隐隐约约地映了出来。
景清瑜来到门边的时候,他似是有所察觉,睁开眼睛望向了这里。
“景清瑜?你竟然如此有闲心,来这地牢中落井下石?”
景清瑜轻笑起来,指尖轻轻碰了下冰凉的铁栏杆:“如今星都城中,人人因为大境的事情,浮躁暴怒,为了平息些民众的怒火,陛下已经下令,你们这群通匪之人,都将在明日午时之后问斩。
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,我来送送你。落井下石不至于,但能看到天理昭彰,终有轮回。也值得我走这一遭了。”
“天理昭彰?”高仰止冷笑:“景清瑜,当初想要嫁给我的人是你,老子可从来没逼过你,是你自己愚蠢,跟老子有什么关系?还轮回?轮回什么呢?你是能回到去年那个黄花大闺女,还是能抹掉你曾经是老子女人的事实?”
景清瑜蹙了蹙眉,每一次和高仰止的争论都能重新刷新她对这个人的认知。
她抠在铁栏杆上的手狠了下,抠下一块铁屑来。
“嫁你是我们小姐所愿,是她的善。你新婚夜后,虐待凌辱小姐是你的恶,如今我们小姐顺利与你和离,站在光明之下,有这充满希望的未来,就是我们小姐的善回。
而你伤害妻子、玩弄女人、与土匪狼狈为奸,终落得个锒铛入狱,小命空悬的下场,这就是你的恶回。
可见天理确有昭彰,善恶也终将因果轮回。”雏菊朗声呛了回去。
高仰止嗤笑:“可我的轮回很明显跟你景清瑜没什么关系啊?救你和离高家的人是慕云舒,若非她,你这一辈子都得跟老子栓在一起,老子不仅能凌虐你到死。
而且今时今日,这里也是你真正的归属。便是一同抛在了乱葬岗,下了地狱,你也还是老子的女人,永远都摆脱不了。
你不过是有个好家世,好嫂子,能原谅你,能救你罢了。
跟你这个蠢女人可没关系。
况且老子沦落至此,不过是老子想往上爬,失败的结果,自古成王败寇,老子就是想攀高枝,人人都想攀高枝,老子不过是失败了而已。
那又如何呢?本来这条路就是要付出代价的,路是老子选的,老子宁愿死在往上爬的路上,也不愿意永远活在烂泥里。今时今日我的下场,全都是老子应得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