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点子本事能要来掌家权?”花知行道:“能如此专心地算那么多的账本,就这一点,是多少内院女子都不如的?先前大小姐还想插手管家的事,还不是看着账本就头疼?
只是这会算账和会理账,那是两码事。会拨算盘跟会管家,那也是两码事。”
霜枝凝了凝神,又担忧道:“话虽如此,可二夫人志于理家,虽然现在是太过稚嫩,但假以时日,必然会有精进。到那时,以她这般清正廉洁的品性,恐怕容不得我们这般的人,这又该怎么办?”
“她到不了那时。”
花知行抬手轻轻拨弄了下桌面上的蜡烛,眼眸中的烛火急速晃动了下,悠悠道:“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是不会有好结果的。况且,便是景家内里,也绝不会允许她到那时。”
霜枝挠了挠头,不解地问:“管事这话何意?”
花知行站起了身,负手向外走了走,望着偌大的景家宅院,他沉声道“二夫人毕竟年轻。不懂得什么叫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堆出于岸,流比湍之,行高于人,众必非之。一个山野来的小姑娘,学会拨了几个算盘,就想来掌控景家这个庞然大物,太过不自量力了些。
她不明白景家这艘大船,承载了太多人的心思。内里多的是我们这些庸碌凡俗之辈,容不下她这种崖岸高绝之人。我只怕到最后,她会落了个跟大公子一样的下场。”
霜枝是个下人,这话听的就更不懂了。
花知行也没指望他懂,回眸又道:“你把东西送去给丽娘,这几日采薇姑娘若是来问花的事情,你就按照我之前教的说,明白了吗?”
这个简单,霜枝点了点头:“小的明白。”
这几日天气越来越热,濯缨阁前的池塘中荷花开的正艳,朵朵粉色花瓣舒展开来,沐浴着烈日炽阳。树上蝉鸣聒噪,池内游鱼惫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