漕帮的人敢对女医吆喝,但在林观复面前一句话都不敢多说。
最后还是之桃事急从权给孩子用蛋清灌胃抢救,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,人还是断了气。
之桃也备受打击,漕帮的人还想要闹,林观复直接取了腰牌派人去请京兆尹,“这桩热闹倒是让本宫撞上了,两个时辰,一个校尉被自家战马拖行百余步濒死,漕帮幼子中毒送到妇婴堂百般推诿,真是热闹。”
若这里面没有人为的要素,那她也是真点背。
好消息是校尉抢救回来了,章草也累瘫坐在地上,之桃神色不好,林观复看着她们疲惫和受打击的模样,派人去请休假的张太医过来开解开解。
张太医好端端在家中听见长公主来人,听闻后一副无语的表情,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人走。
相处了好几个月,女医司的女医们有多刻苦努力他看在眼里,比起他带的那些不成器的,除却女子的身份,不知要强多少。
这样的好苗子,总不能初出茅庐就折在外面,那也太可惜了。
林观复早就离开了,只留下人看护着夫硬糖,张太医过来时明显察觉到女医们的情绪不对劲,得知今日有孩子因救治被拖延而死,早就见证过无数生死的沧桑脸上也露出一瞬间的伤感。
为医者便是如此,每一次的病人经历的生死煎熬对他们也是一次煎熬。
张太医来时已经是傍晚,看见一群垂头丧气的女医开始吹胡子瞪眼地“嫌弃”,“你们在那垂着头给谁脸色看?上门的病患瞧见你们这副脸谁还能相信你们能医治?不过是失败一次而已,还不全然是你们的过错就在这自怨自艾,老夫行医几十栽,救不回的远比救活的要多。”
“太医院那么多的医案都白看了?十桩医案里七桩都是失败案例,还有许多没有记载的,你们难道还不知道这样简单的道理?”
……
章草她们一个个排队被张太医“骂”,心情诡异的明朗开阔许多。
之桃性格偏软,垂着头开始掉眼泪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张太医都没办法骂下去了。
“都还像个木头站在这里做什么?你们这还有伤者要照顾,今日救治失败也要写明原由,以为掉几颗眼泪就能算了?”
之桃一边抽泣一边给骂得口干舌燥的张太医递水,骂了这么久口都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