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一切的源头，仅仅是天穹之上，那道被无尽神光笼罩的仙帝身影！
恐惧，前所未有的恐惧，瞬间淹没了叶辰的理智。
绝望，无边无际的绝望，彻底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不甘的火焰。
他终于明白了。
他与顾长卿的差距，早已不是天赋、不是机缘，而是维度。
是蝼蚁与神龙之间，那永恒的，不可跨越的天堑！
……
寂灭帝域的中心。
风暴的源头。
顾长卿黑衣猎猎，负手而立。
他脚下的大地在崩裂，身周的空间在坍塌，可他，却岿然不动。
那足以压垮一个世界的毁灭法则，在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时，便如同春雪遇骄阳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融。
他的神情，平静到冷漠。
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感受着这股领域的力量，那磅礴的毁灭法则，在他眼中，不过是一串串可以被解析的数据流。
【叮！开始解析‘寂灭帝域’……】
【叮！上界毁灭法则构造解析中……10%……20%……】
系统的提示音，是他耳中最悦耳的乐章。
高天之上，万象仙宫宫主的目光，如两道灭世神剑，死死锁定着顾长卿。
至于这方世界正在哀嚎的亿万生灵，包括那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叶辰，他甚至都未曾投去一眼。
皆为尘埃。
不值一提。
叶辰就那么被死死地钉在地上，动弹不得，连自爆神魂都做不到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。
看着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，即将与一尊真正的上界仙帝，展开一场他连观战资格都几乎没有的旷世之战。
悔恨、不甘、恐惧、绝望……种种情绪，最终都化作了一片死寂的麻木。
就在这时。
顾长卿那淡漠的目光，仿佛不经意间，扫过了这片狼藉的世界。
他的视线，在某处废弃星域的角落，那道如同蠕虫般趴在地上的身影上，停留了……零点零一秒。
随即，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，带着一丝玩味的弧度。
一道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，在心底响起。
“叶辰，你又被当炮灰了。”
“真是可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