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日来,宗室之人纷纷登门,大多为求水泥和纺织机的代理权。
平日里看似只知享乐,但只要有关利益,他们总能敏锐察觉。
赚钱之事,人人向往。
而冶造局的生意与皇家银行的股份,不仅收益丰厚,且清白无瑕,怎能不让宗室心动?
和顺亲王并未急于表态,先与黛玉寒暄几句,待进入前堂落座、遣退下人后,方徐徐开口:“我知道你为难,故未直接向太上皇或陛下求助,亦未张扬,而是私下前来寻你。
我们同宗,有些事不妨宽容。
十年前宗室惨遭劫难,如今仅存寥寥。
大家日子都不易,你稍作让步,他们便已满足。”
楚稷正欲推辞,忽有所思,说道:“太叔公明鉴,如今皇家银行状况频出,您却仍要求分股份,实属强人所难。
至于冶造局……”
和顺亲王摆手道:“我年岁已高,家中儿孙各有前程,太上皇与陛下的赏赐足够几代人享用。
我已不需这些身外之物。
话虽如此,我还是希望宗室和睦。
咱们同姓楚,难道就不能分一些好处给自家人吗?工部与商国舅都能得利,为何宗室却不行?”
这话虽不无道理,毕竟和顺亲王一家所得封赏最多。
辽东等地的田产便足以养活家族数代,更别说还有其他产业和供奉。
然而楚稷清楚,这只是表面之词。
谁会嫌钱多?这老人虽自身无需挥霍,但为子孙留下更多财富,也是人之常情。
想到这里,楚稷心中已有打算,开口说道:
“既然太叔公都这么说了,那我试试看。
但若是从皇家银行和冶造局分股份来经营生意,恐怕朝臣不会同意,我也难以交待。”
“正好朝廷接下来会让各家派人在各地挂职,获取功劳。
这样的话,父皇拿出银行和冶造局的股份作为赏赐时也会更方便一些!”
和顺亲王眨了眨眼,略作思索后说道:“不对劲,你小子打什么主意呢?”
楚稷心中一紧,刚想解释,却发现和顺亲王皱眉沉思。
他暗想不好,这老爷子要是发起火来,自己在宗室里可就没立足之地了!
宗室对皇子争储的影响很大!别看宗人府不起眼,它的权势可不小。
正在琢磨如何解释时,他忽然听见和顺亲王打起了呼噜……
楚稷和黛玉对视一眼,又不敢出声,唯恐惊扰到这位老爷子。
于是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