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回消息。
可能是太累,也可能是,不知道该怎么回。
我其实明白她现在那种状态。就像我站在工地一线,明知道明天还要继续重复今日的枯燥和奔波,但仍然机械地向前。她是在另一个城市,经历着相似的疲惫,但我们都在假装生活很有盼头。
可再怎么假装,该来的分岔路口终究会来。
晚上收工后我去附近的小馆子吃饭,一个人点了碗牛肉面和一瓶二锅头。老板娘是个四川人,嗓门特别大,她和后厨吵了一句:“你这个汤不对味!叫你按配方你偏要加胡椒!”
我听着忍不住笑了出来,突然很想跟李倩说这个笑话,可想起她今天的语音又放下了手机。
人总是在想说话时,发现已经没人可说了。
酒精下肚,我脑子有点发胀。望着街角那盏闪烁的路灯,我突然想起鲁迅说过的一句话:
“希望是附丽在存在上的,有存在,便有希望,有希望,便是光明。”
我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日子算不算“存在”,但我希望,至少我能是她那点光亮。
哪怕只是一点点。
临睡前,我写了一句话在备忘录里:
“每个人都是在夜里偷偷流泪,然后第二天装作无事发生地继续生活。”
我关掉手机屏幕,望着天花板,问自己一句:
“你还要装多久?”
可惜,没有人回答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