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信息中心一哥们给我看了两秒,我赶紧拍下来。”
“你不怕被查?”
“你别声张就行。”
我盯着文件内容,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。我们这么久的项目,最后居然连正式上线都不保证了?转向试点等于另起炉灶,这不等于我们白忙一场?
“可能是高层内部路线调整。”我沉声说。
“反正我看这事不简单。”魏鹏一边喝水一边说,“你觉得群里那些爆料会不会和这有关?”
我回到工位,开始查阅9月中旬以来的系统审批记录。越看越觉得不对劲,有些指令是凌晨下达的,表面是数据迁移,实则绕过了运维验证,像是偷偷做了备份。
而且,我发现一段代码片段最近被替换过,原来的数据清理指令被修改成了“silent_copy”,这意味着有人在后台悄悄复制了项目核心数据,还不留痕迹。
这不是普通技术员干得出来的。
我打开那张表格,把访问记录和代码变更放在一起,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陷阱。明面上我们在做系统交付,暗地里却有人在悄悄搬走成果。
下午五点多,刘涛终于锁定了源头:“我查到跳板IP的入口是我们机房外链的VPN通道,平时是封着的,但14号凌晨有人打开了短短十分钟。我调了监控录像,发现当晚值班的是……你猜?”
“谁?”
“黄凯。”
我一拳捶在桌上,心里顿时冒出一个词:内鬼。
刘涛继续说:“你别急,我还不能百分百确定,但这线索已经够提交给老白了。”
“你等等,我再补个证据。”我说完打开我的工作日志,把那段silent_copy的操作记录拷贝过去。
晚上加班时,李倩打来电话,说她明天开始要去和新部门同事合并办公,“你不在武汉,我一个人面对有点慌。”
“你不是那种会被压住的人,你只是还没适应而已。”
“你怎么每次都说得我像超人一样。”
“因为你本来就是,只是自己不知道。”
我们又聊了一会儿,她说身体基本恢复了,晚上开始慢慢试着不吃止痛药,也不再低烧。我悬着的心这才落地一半。
窗外的天色沉了下去,城市的灯一盏盏亮起。我回头看着电脑屏幕,那段silent_copy的代码还挂在最上方。黄凯的脸仿佛也在屏幕中若隐若现。
这一切,看似平静,却像一场看不见的风暴,正悄悄逼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