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尴尬了一秒,李姐缓和道:“我们可以试点,选一个仓位先跑一次流程,有问题再逐步修改。不是一刀切。”
我望着她,心里暗松一口气。她这番话,不仅救了场,也给我打了个强心针。
接下来的讨论还是不太顺利,很多人觉得麻烦,或者觉得“你不是我们的人”,说什么都多余。我尽力不与人正面交锋,只把问题说清楚,方案摆明白。
会议结束已是中午十一点半。大家陆续散去,老胡临走时还哼哼:“小孩儿说起话来头头是道,实际干才知道难。”
我没回嘴,只默默收拾资料。
李姐拍了拍我:“讲得很好,不用理他们,那些人嘴硬,等真换流程换得顺,骂你的人最先拍你马屁。”
我苦笑:“我也不指望他们拍我马屁,但别整天扯后腿就好。”
她抿了口水:“你能坚持下去,五年之后,估计就变成别人怕的老狐狸了。”
我笑:“那时候你还在不在公司?”
她一挑眉:“等你当上副总,我就去你手底下混口饭吃。”
下午,我把会议内容整理成纪要,写了两版,一份对内,一份对张总。晚上回到住处,又收到李倩发来的语音:“我们部门今天也炸锅了,新来的主管把展厅全改了,老员工都在骂她。”
我说:“改革从来都不受欢迎。”
她轻笑:“你这么说,是不是今天你也挨了?”
我叹了口气:“那得看‘挨’的定义,言语攻击算不算?”
“那就你请我吃饭,缓解一下你的精神创伤。”
“等你来郑州吧。”
“那得等到过年了。”
她顿了顿,又说,“不过我们那主管还是蛮有一套的,虽然被骂得惨,但她就是不退。”
听着她讲自己的“战况”,我忽然觉得,两地奋斗的我们,其实都在做同样的事——在看似死水的系统里,去捅出点涟漪。
不为别人,只为不浪费自己还在滚烫的年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