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笑:“也不一定。说不定她在后悔分开呢。”
他说:“得了吧。”
我不再接话,手机里李倩的头像还在置顶,红点没亮,说明她今天也没什么想说的。或者,她也没时间说。
下午四点多,我被叫去和财务确认几个结算单,顺带开了下下周的资源需求会。流程推进得慢吞吞的,老板也没发火,只淡淡提醒一句:“九月要准备下半年重排,提前把计划交上来。”
我点头应着,心里却想着等下班能不能给李倩打个电话。
快到六点时,我终于鼓起勇气拨了过去。她那边接得很快,声音里夹着风声:“我刚出地铁,还在路上。”
我问:“今天累吗?”
她笑了:“比昨天好,午休还躲在会议室眯了一会。”
我听着她的声音,忽然觉得那种“身边人”才是最珍贵的关系。不需要轰轰烈烈,但你能在一个普通的工作日里,知道她吃了什么、几点下班、地铁人多不多——这就足够了。
我问她晚上吃什么,她说:“可能煮点挂面,冰箱里只剩下点胡萝卜和鸡蛋。”
“我给你点外卖吧?”
“别。”她轻声说,“我想自己动手。煮着煮着,好像就安静下来了。”
电话那端,她喘了口气,说:“你在郑州,不用太挂心我。我挺能熬的。”
我鼻子忽然有些酸,说:“我知道你能熬,但我还是想你少熬点。”
她没说话,过了一会儿轻轻“嗯”了一声,像是远处风吹过河面,一层涟漪,柔软又让人心疼。
挂了电话,我望着窗外的天色,一片浅橙铺在远处楼群上,像是刚画完的水彩,静静晕染开来。
我忽然意识到,这些日子,我们都在“准备”什么,或者更确切地说,是在等待什么——一个机会,一个确定的未来,一个不用继续熬的日子。
而这些,可能都需要很多年。
可能,需要我们去守一份孤独,穿过一些黑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