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物!都是一群废物!”君临风猛地将手中的青玉茶盏狠狠掼在地上,碎片四溅,温热的茶水泼洒在昂贵的地毯上,留下深色的污迹。他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跪在下方瑟瑟发抖的心腹谋士,“母妃被打入冷宫,本王被贬为郡王,困在这方寸之地,如同笼中困兽!你们呢?你们给本王出的好主意,如今安在?!”
谋士额头紧贴冰冷的地砖,声音发颤:“郡王息怒!非是属下等不尽心,实乃渊亲王……不,是君临渊那厮太过狡诈,且圣心难测……”
“圣心难测?”君临风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冷笑,打断谋士的话,“父皇眼里,如今只有他那战功赫赫的好儿子!何曾还有我这个屡屡让他失望的逆子?”他猛地站起身,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来回踱步,像一头焦躁的困兽,“老四那个蠢货,也被圈禁了!太子?呵,一个被吓破胆的废物,离死也不远了!放眼这朝堂,这皇室,还有谁能与他君临渊抗衡?还有谁?!”
他骤然停下脚步,充血的眼睛死死盯住谋士,压低的声音里透着孤注一掷的疯狂:“难道……难道本王就只能坐以待毙,等着他君临渊坐上那储君之位,甚至黄袍加身?!然后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本王?!”
谋士感受到那几乎化为实质的杀意,浑身一颤,脑中急转,一个更为大胆、更为恶毒的计划雏形渐渐浮现。他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光芒:“郡王!眼下或许并非绝境!反而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!”
“良机?”君临风嗤笑,带着浓浓的不信与嘲讽,“本王如今连这府门都出不得,何来良机?”
“正因为郡王‘困’于府中,才更易让人放松警惕!”谋士膝行两步,声音压得更低,带着蛊惑,“郡王可还记得,废后周氏与苏娘娘虽身陷冷宫,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!她们在宫外,难道就没有一丝半缕可用之力?还有那些因皇后、贵妃倒台而惶惶不可终日的旧部,他们此刻,最需要的是什么?”
君临风眼神微动,暴戾之气稍敛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