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氏被他那久经沙场的凛冽杀气一冲,吓得浑身一哆嗦,腿一软差点瘫倒,哭喊道:“三弟!冤枉啊!是霜儿不小心……是意外!都是意外啊!”
“意外?” 凤远川怒极反笑,指着凤清歌手中的银簪,“这簪子验出的毒也是意外?清歌差点被毁容也是意外?!二嫂,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?!” 他转而看向凤远山,语气强硬,“大哥!事已至此,人证(在场众人)物证(毒酒、银簪)俱在!二房谋害嫡长女,罪证确凿!按家规,该如何处置?!”
“这……” 凤远山额头冷汗涔涔。按家规,残害宗族姐妹,轻则杖责禁足,重则……可是要除名送官的!但二房毕竟是他的亲弟弟一家……
“父亲!” 凤清歌适时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委屈,却异常清晰,“三叔明鉴。女儿所求,不过是一个公道。二婶与霜妹妹心怀歹念,设局害我,证据确凿。但女儿念及同宗血脉,亦不愿侯府因此蒙羞,更不愿父亲和三叔为难。” 她顿了顿,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,缓缓道,“女儿只求父亲秉公处置:其一,将二房一家迁出侯府主宅,另居别院,无召不得擅入!其二,二婶周氏,剥夺管家之权,禁足佛堂抄经思过三年!其三,凤如霜,心思歹毒,禁足闺阁五年,修身养性!其四,赔偿女儿今日所受惊吓,白银万两,珍玩十件!其五,严查赤蝎粉来源,府中所有接触过此宴酒水之人,一律交由三叔麾下亲兵审问!务必揪出帮凶!”
五个条件,条条清晰,步步紧逼!
迁出主宅,等于剥夺了二房在侯府的核心地位,形同放逐!剥夺管家权、禁足思过、禁足修身,是对周氏母女最严厉的惩罚!巨额赔偿,是实实在在的割肉!最后一条,更是要将二房在侯府内的势力连根拔起,交由凤远川的亲兵审问,等于彻底断了二房的后路!
狠!太狠了!看似留了情面,实则釜底抽薪,直接将二房打落尘埃,永无翻身之日!
周氏听得眼前阵阵发黑,指着凤清歌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。
凤远山也是倒吸一口凉气,这惩罚……比他预想的还要重!但他看向凤远川,只见三弟虎目圆睁,手已按在腰间佩刀之上(虽然入府前已解下,但习惯性动作),显然是完全赞同凤清歌的提议!再看凤清歌,神色平静,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。他知道,这已是凤清歌最大的“让步”了!若他再敢偏袒,她真的会进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