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散去。厅内只剩下赵老夫人和凤清歌。
烛火跳跃,映照着老夫人疲惫而复杂的脸。“清歌,”她声音低沉了许多,“今日……委屈你了。” 这句迟来的“委屈”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。
凤清歌垂眸:“孙女不敢。祖母主持公道,孙女感激不尽。”
“柳氏……是罪有应得。”赵老夫人叹了口气,“但谦儿终究是你父亲的长子,雪儿也即将议亲……侯府的体面,还得维系。” 这是在暗示凤清歌,到此为止,不要再深究凤子谦的丑闻。
“孙女明白。”凤清歌声音依旧平静,心中却一片冷然。体面?侯府的体面,是用原主和她胞兄的血泪换来的吗?
“你……是个懂事的。”赵老夫人似乎松了口气,从腕上褪下一个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,“这个,你拿着。算是……祖母的一点补偿。回去好生休养,莫要多想。”
“谢祖母赏赐。”凤清歌接过镯子,入手冰凉温润,却暖不了她的心。这镯子,不过是堵嘴的封口费。
回到清秋阁,林氏派来的得力管事嬷嬷已经等候多时,送来了崭新的被褥、衣物和几样精致的点心,并传达了林氏的话:以后清秋阁的用度,按嫡长女份例实额发放,若有短缺,可直接去寻她。三房的善意,清晰而坚定。
荷露一边欢喜地收拾东西,一边愤愤不平:“小姐,二房那个如霜小姐,嘴巴也太毒了!您刚才就该让老夫人狠狠罚她!”
凤清歌摩挲着那枚生母留下的、散发着清冽药香的素色荷包,眼神幽深:“跳梁小丑罢了,不必理会。眼下,我们有更重要的事。” 她拿出那几张从李福处得来的画页,指尖抚过胞兄凤子陵稚嫩的笔迹——“望月峰”、“揽月亭”、“寒潭洞”。
“荷露,想办法打听清楚,‘望月峰’在何处?离京城多远?如何前往?” 这是寻找哥哥的关键线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