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三路”、“扎几针”这几个字,如同烧红的烙铁,烫得春桃和夏荷浑身一哆嗦!张婆子被吓得魂飞魄散、当众出丑的样子历历在目!两人脸色瞬间煞白,再不敢有丝毫犹豫。
“奴……奴婢这就去!这就去!”春桃连滚爬地跑了,连托盘都忘了拿。夏荷也吓得跟着跑了。
凤清歌看着她们狼狈的背影,眼神冰冷。立威,需要持续的压力。柳如眉想用软刀子割肉?她就逼她的人先乱起来!
果然,不到半个时辰,春桃就哭丧着脸回来了,身后跟着两个抬着炭筐的粗使婆子。炭筐里依旧是那种呛人的劣质黑炭,只是分量比昨日多了些。
“大小姐……张、张妈妈说……银霜炭都紧着老夫人、侯爷和夫人院里用,实在……实在匀不出来。只……只能多给些这种……”春桃声音发颤,不敢看凤清歌的眼睛。
凤清歌没有发怒,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筐劣炭,又看了看春桃惊恐的脸。片刻后,她忽然开口,声音平淡无波:“你叫春桃?是家生子?爹娘都在府里当差?”
春桃一愣,不明白大小姐为何突然问这个,下意识点头:“是……奴婢爹是外院马房的管事刘三,娘是浆洗房的王婆子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凤清歌点了点头,转身回屋,片刻后拿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出来,递给春桃,“把这个,交给你爹。告诉他,仔细看看,若觉得有用,明日午时,让他到清秋阁后角门等我。”
春桃懵懵懂懂地接过那张纸,入手有些粗糙,像是从什么账本上撕下来的。她不敢多问,也不敢看,只觉得大小姐的眼神深不见底,让她莫名心悸。
“去吧。”凤清歌挥挥手。
春桃如蒙大赦,攥着那张纸,飞快地跑了。
凤清歌看着她的背影,眼神幽深。她给春桃爹刘三的,正是昨夜在书房外等待潜入时,凭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前世对财务的敏锐,在脑中迅速复盘并默写下来的、大厨房近三个月采买劣质炭的账目和实际支出的巨大差额!其中几笔大额亏空,指向性极其明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