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族禁地各处的分阵眼旁,身着统一服饰的付家子弟正屏息凝神地掐动法诀。他们额角渗出细汗,眼神却始终锁定身前的阵盘——有的阵眼迸发着土黄色光晕,形成厚重的石墙虚影;有的则萦绕着锐利的金芒,化作吞吐不定的剑气;更有甚者双手按在灵柱上,以自身灵力催化阵眼运转。
万千道肉眼难辨的能量丝线从分阵眼延伸而出,如同百川归海般汇入中央的浑圆石台,整个护族大阵如同一头苏醒的巨兽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残阳如血,付家聚义厅内气氛凝重如铁。付霸天负手立于厅中,玄色长袍上绣着的金纹在暮色中泛着冷光,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下方肃立的族人,沉声道:"天武宗来势汹汹,六合山乃我付家屏障,即日起,除老弱妇孺,六成修士随我驰援前线。"
话音刚落,厅内响起一阵兵器碰撞的脆响,百名修士单膝跪地,甲胄反射着最后一缕天光。付霸天抬手按在腰间佩剑上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:"六合山地势险要,只需守住三月,待他们粮草不济自会退去。记住,你们的任务不是击溃,是拖延。"
他转身望向窗外连绵的山峦,那里已隐约可见烽火燃起。"老三留下镇守本家,"付霸天突然解下腰间令旗掷出,青铜令牌砸在案上发出沉闷声响,"我不在时,族中事务由你决断。"
"家主!您千金之躯怎能亲赴险地?"一名长老忍不住出声劝阻,却被付霸天冷厉的眼神逼退。"我付家儿郎在前线浴血,我岂能安居后方?"他抓起令旗大步流星向外走去,玄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,"三日后午时,校场集结!违令者,以通敌论处!"
夜幕降临时,付家大宅已是灯火通明,无数修士在院中收拾行装。远处天际,一道流星划破夜空,仿佛预示着这场即将到来的血战。付霸天站在山门前,望着山下蜿蜒的火把长龙,手中令旗缓缓举起,在夜风中划出决绝的弧线。
战场上轰鸣声此起彼伏,灵光撕裂天幕,法宝碰撞声不绝于耳。丹青子负手立于云端,遥遥望去,只见下方付家大宅外,一座巨大的防御阵法正散发着璀璨光芒,宛如一只巨大的龟甲,将整个付家护得严严实实。
他面如古井,无波无澜,仿佛眼前这惨烈的厮杀与他无关。然而,若仔细观察,便会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指节已不自觉地捏紧,指尖微微泛白。
“哼,”丹青子心中冷哼一声,这付家的防御阵法果然名不虚传,一层套着一层,宛如琉璃盏般层层嵌套,任凭天武宗修士如何狂轰滥炸,始终屹立不倒。
他看得清楚,天武宗的修士们个个悍不畏死,法宝灵光如雨点般砸落,却只能在光罩上激起圈圈涟漪,根本无法伤及内里分毫。时间一长,不少修士脸上已露出疲色,显然这般高强度的攻击对他们的灵力消耗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