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通道长亲自上前，命人开棺。
当看到石坚那焦黑扭曲、胸口一个恐怖窟窿的尸身，以及另一副棺中石少坚那不成形状的残骸时，即便是他这位见惯风浪的掌门，也不由得瞳孔一缩，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果真是石坚……”
玄通道长身形一晃，脸上血色褪尽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痛惜。
在场的都是行家，玄通道长在仔细检查了尸身，就确认九叔所言非虚。
一股悲怆与怒意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。
玄通道长缓缓合上棺盖，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：“林凤娇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，一五一十再说一次！若有半句隐瞒，休怪我门规处置！”
返回大殿九叔不敢隐瞒，又详详细细地禀报了一遍，这一次总算没人打断。
众人听得心惊肉跳，尤其是听到石坚父子所作所为，皆是暗自摇头。
当听到石坚引以为傲的闪电奔雷拳，乃至引动天雷的禁术，竟被何杨以同样的雷法正面击溃，甚至威力更胜一筹时，众人脸上的震惊之色已无以复加。
石坚的实力，他们再清楚不过。
茅山派中，若论雷法造诣，无人能出其右。
没想到居然败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弟子？而且败得如此彻底，连尸身都惨不忍睹！
“你是说……石坚是被你这徒弟，用闪电奔雷拳……打败的？而且，你这徒弟的雷法，比石坚还要精纯霸道？”
九叔点了点头：“弟子不敢欺瞒。何杨他天赋异禀，于雷法一道，确有常人难及之处。”
玄通闻言道长沉默了。
石坚的死，对茅山派而言无疑是巨大损失。
可若九叔所言属实，这何杨……岂非是千年难遇的奇才？
一个能击败石坚的年轻弟子，其价值或许比一个刚愎自用、晚节不保的石坚，对茅山派的未来更为重要！
他心中百感交集，既有对石坚陨落的痛惜，又有对门派后继有人的隐隐期盼。
“你那徒弟何杨，现在何处？”玄通道长沉声问道。
“回掌门，他就在殿外等候。”九叔答道。
“宣他进来！”
何杨闻召，缓步走进大殿。
只见殿内陈设古朴，正上方端坐一人。左右两侧，还坐着几位气息沉凝的长老，他们个个眼神锐利，正上下打量着他。
“弟子何杨，拜见掌门师祖，各位师叔祖。”
何杨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。
玄通道长仔细打量着何杨，见他年纪轻轻，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稳，气血充盈眼神清澈，确非池中之物。
“抬起头来。”
何杨依言抬头。
“你师父说，你以闪电奔雷拳击杀了石坚，此事当真？”玄通道长开门见山。
何杨轻描淡写道：“回掌门师祖，确有此事。石师伯他……出手狠辣，弟子无奈反击，不慎失手将其重创。”
玄通道长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。
“失手重创？”
他心中暗道，石坚那尸身，可不像是“失手”那么简单，那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架势。
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，玄通道长又问道：“闪电奔雷拳乃我茅山绝学，非天赋异禀者不可修习，石坚浸淫此道数十年，方有小成。你入门多久？竟能有此造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