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门相残这样的丑事,还是不宜让外人知晓。
“师父,我们不走!”
“要死一起死,我们怎么能丢下师父一个人跑路!”
秋生和文才听了九叔的话,都是一愣,随即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文才也难得硬气一回,挺着小胸脯:“对!师父,我们不怕!大不了跟那石坚老贼拼了!”
九叔看着两个徒弟,平日里一个油滑,一个憨傻,闯祸的本事一个比一个大,此刻却都红着眼圈,一副要与他共存亡的模样。
他心中一暖,暗道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,总算还有点孝心。
但感动归感动,眼下的局面,留下他们也只是徒增伤亡。
九叔板起脸:“胡闹!你们留下能做什么?给为师添乱吗?石坚的目标是我,你们赶紧走,莫要让他分了为师的心!”
他语气严厉,不容置喙。
秋生和文才还想再说什么,但见九叔眼神凌厉,知道师父心意已决,再多说无益,只能含泪点头。
“师父,您多保重!”
“师父,我们到了三水镇,就立刻让四目师叔来帮您!”
两人一步三回头地被九叔推出了义庄大门。
目送两个徒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九叔这才转身,找到林婉儿和被分配到义庄干活山贼说道:“婉儿,你带着他们,立刻去任家镇的任府,找薇薇安姑娘,她会护你们周全。”
任府有薇薇安这只特殊的“吸血鬼”在,加上何杨之前布下的一些手段,寻常妖邪确实难以靠近,足以保护林婉儿的安全。
林婉儿眼圈也红了,声音带着哽咽:“九叔……我不走,我要留下来帮您!”
九叔叹了口气,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:“你的心意我领了。但此事实非寻常,你们留下只会让我分心。听话,快去任府,你们安全了,我才能安心对敌。”
见九叔坚持,林婉儿知道再劝无用,只能含泪应下。
院中只剩下九叔一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,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。
走到院子中央,从怀中摸出一沓沓符篆,依照方位一一贴在院墙、门窗各处。这些符篆有镇宅的、有辟邪的、更有一些是带有攻击性的雷符火符。
将这些符篆组成一个简易阵法后,九叔随即返回屋中,换上一身崭新的明黄色道袍。
只见他右手紧握桃木剑,左手托着八卦镜来到院中,端坐于院中一张太师椅上,双目微闭调整着呼吸与内息,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。
夜风吹过,院中符篆猎猎作响,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。
再说秋生和文才,两人各骑着一辆自行车,挂着咯咯叫的公鸡,借着月色,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驰。
秋生体力好些,骑在前面,文才在后面吭哧瘪肚地跟着。
骑出十多里地,文才越想越不对劲。
就这么跑了,师父一个人在义庄,万一出事了怎么办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