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窟深处的腥风突然凝滞,就在杨锋暗自庆幸,面前的遗物未曾造成更剧烈的影响时。掌心那枚心脏状的遗物表面,原本趋于平缓的血管纹路,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泛红。异变毫无征兆地爆发,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擂鼓般的震颤——那心脏竟在骤然间再次掀起狂猛的搏动。
“嗡——”强光如海啸般炸开,杨锋瞳孔瞬间被刺目的猩红吞噬。洞窟穹顶的钟乳石在强光中投射出扭曲的影子,仿佛无数只垂涎的眼睛。整个洞窟瞬间被富有节奏的心跳声填满,“嘭…嘭…嘭…嘭”的闷响中,一道道强横的冲击波随着心跳的韵律,层层叠叠地朝着紧握心脏的杨锋碾压而去。
声浪在岩壁间反复冲撞,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,嘴角渗出血丝。第三道冲击波袭来时,杨锋感觉自己像被一柄无形巨锤砸中,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整个人如提线木偶一般无助,被狂暴的立场冲击震得意识模糊。
可怖的遗物咒力如潮水般席卷他的四肢百骸,像无数条滚烫的蛆虫在啃噬内脏。他眼睁睁看着那心脏挣脱掌心,悬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,表面的血管突然炸开,化作漫天猩红丝绦。那些丝绦在空中扭动成网,将他死死罩在中央,每一根丝线触碰到皮肤,都烫得他皮肉滋滋冒烟。
骨骼突然发出爆米花般的脆响,杨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横向膨胀,肱二头肌处的皮肤被撑得透明,能清晰看见筋膜下疯狂增殖的肌肉纤维。魂钢甲胄的皮革系带最先崩断,青铜甲片像枯叶般簌簌坠落,其中一块弹在心脏遗物上,竟瞬间被猩红光芒融合。
更恐怖的异变接踵而至。心脏下方突然绽开一朵由脏器组成的肉花,数十根触手从中探出——白骨铸就的触手上布满倒刺,尖端泛着幽蓝的磷光;暗红色的肌肉触手上覆盖着粘膜,每蠕动一下都滴落粘稠的浆液;还有些触手干脆是纠缠的肠道,末端还挂着尖锐的利骨。
杨锋的肩甲刚被一根骨骼触手洞穿,剧痛就被更诡异的麻痒取代。他眼睁睁看着那触手在自己肩胛骨里生根发芽,白骨与血肉以一种违背常理的方式融合,皮肤表面鼓起蜿蜒的青筋,像有活物在皮下钻动。
当肌肉触手贴上他的脸颊时,那东西竟像橡皮泥般融进他的颧骨,半边脸突然鼓起一个肉瘤,皮肤被撑得透明如纸。“滚开!”他怒吼道,咬牙抽出腰间长刀,刀锋劈在自己肩头的肉瘤上,溅起的却不是血,而是带着泡沫的黄绿色粘液。那粘液落在地上,竟滋滋腐蚀出铜钱大的坑洞。
可下一秒,被劈开的伤口就涌出淡红色的再生组织,肉瘤以更快的速度膨胀,甚至长出几颗细小的牙齿。痛觉神经在反复撕裂与再生中彻底错乱。杨锋时而感觉自己被扔进滚油锅,时而像坠入冰窟,精神在两种极致折磨中被反复拉扯。
当他发现自己的左手正在异化——五指融合成带吸盘的肉蹼,指甲变成弯钩状的爪子时,终于彻底崩溃了。“哈哈哈…砍下来!都给我砍下来!”他大笑着挥刀自残,刀锋划过手臂时,伤口处竟冒出白色的蒸汽。
被砍下的异化肢体落在地上,还在抽搐着试图爬回他身上。可当刀尖刺向胸口时,那心脏遗物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,一道立场竟将刀尖止住。来自肉体与精神的双重剧痛让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,喉咙渗出血丝,喊破的声带却在诡异心脏的影响下瞬间再生,将痛苦的循环无限延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