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砍掉吸盘的干扰者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哀嚎,它后退时撞破了自己的发光腺体,绿色的荧光汁液在积水里扩散,照出那些藏在暗处的轮廓——至少有二十只干扰者正从洞窟深处的阴影里爬出。
它们的掌心都攥着某种东西:生锈的登山杖、折断的镐头、染血的残破武器……最显眼的是那个握着胶片相机的家伙,镜头盖早已不知所踪,黑洞洞的镜口正对着杨锋的方向。“咔嚓。”
快门声在死寂的洞窟里显得格外突兀,杨锋下意识偏头的瞬间,一只干扰者突然喷出一股墨绿色的酸液。他借着岩壁的反作用力向后跃起,酸液落在刚才站立的位置,冒起的白烟中传来石质溶解的滋滋声,地面很快被蚀出一个拳头大的深坑。
“异变的种类挺多的。”杨锋的靴底在滴水的石笋上借力,翻身落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,“你们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举起长刀指向那些举着武器装备的干扰者,“是想夺回这个,还是……”他突然停顿,目光落在那个举相机的怪物身上。
只见它的手腕上还戴着块登山表,表盘的玻璃早已碎裂,指针依然停留在下午三点十七分,与日记最后一页记录的时间相差不大。这时,举相机的干扰者突然放下了武器,它用畸形的手指在岩壁上划出奇怪的痕迹:先是一个圆圈,然后是三道横线,最后是个歪歪扭扭的箭头,指向洞窟深处。
杨锋皱眉观察的片刻,其他干扰者也纷纷停下攻击,它们用各种方式重复着同样的图案,有的用利爪刻划,有的用血液涂抹,有的甚至用自己的骨骼敲击出对应的节奏。
杨锋眉头紧皱,口中疑惑问到:“这是……求救信号?”他突然想起看过的探险手册。
这种圆圈加横线的标记代表“遭遇危险,需要支援”,而那个箭头通常指向求救者的位置。可这些早已异化的怪物,向他这个外来者求救,又能得到什么?举相机的干扰者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,它突然转身扑向身后的阴影,畸形的手掌撕开了某种粘稠的薄膜。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撕裂声,一个一人高的洞口显现在杨锋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