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甲内部的温度比外界略高,淡淡的机油味混合着皮革的气息涌入鼻腔。足部踏板开始缓缓上升,杨锋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被托举。
视野逐渐升高,当他终于能从装甲头部直视外界时,一种掌控一切的知觉在心中激荡。转头看向陈默,却见对方同样完成了装甲的穿戴,两人几乎同步抬脚,从收纳箱的架子上走下。
然而,预想中威风凛凛的落地并未出现。杨锋刚迈出第一步,就感觉脚下虚浮,像是踩在棉花上。装甲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,伺服系统还未完全适应他的动作节奏。几乎在同一时刻,身旁传来一声闷响,陈默脚步僵硬,踉跄着摔倒在地,装甲与地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,震得帐篷都微微晃动。
杨锋忍不住大笑起来,想要上前搀扶,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同样笨拙。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打晃,身体失去平衡,“砰”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。面甲贴着冰冷的地面,透过头盔目镜,他看到陈默也在挣扎着想要起身,模样滑稽极了。
“哈哈,你不也一样摔个狗啃泥!”陈默的嘲笑声通过扩音器传来,带着浓浓的笑意。就在这时,装甲的语音提示响起:“伺服驱动器调整中,请继续行动配合调整。”两人对视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,重新挣扎着起身。
他们如同婴儿学步般,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着。每迈出一步,都伴随着装甲关节处发出的“咔咔”声。汗水顺着额头滑落,在作战服的内衬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他们逐渐找到了节奏,装甲的动作也越发流畅起来。伺服驱动器不断适应着他们的动作习惯,调整着动力输出。短短几十秒,原本笨拙的机械巨人仿佛被注入了灵魂,变得灵活自如。
陈默活动了一下手臂,装甲的关节发出清脆的活动声:“准备武器吧!咱们俩要杀进去了。”杨锋点头,转身走向装甲收纳箱。
他伸手取出那只特制的武器,黝黑的枪身刻满了与装甲相同的红色铭文。宽大的弹药箱里整齐排列着一发发特制弹药,每一发都闪烁着红色的光芒。枪口处的超大号刺刀泛着猩红的光芒,刀刃上密布着细小的锯齿,光是看着就让人感觉锋利无比。
陈默则拿起那个巨大的供弹箱,沉重的箱体压在他的肩膀上,发出“吱呀”的声响。他将供弹箱挂载在身后,又把小号的弹夹和各种装备一一挂在装甲的挂钩上,装备与装甲接触时,发出金属卡扣的清脆声响,如同战前的鼓点。
“检查通讯系统。”陈默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。杨锋看着头盔的显示面板,各种指示灯有序闪烁。“通讯频道已建立,信号强度满格。”他回复道。两人再次对视,眼神中原本的轻松与玩笑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与决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