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纸包不住火,太子昏迷五日未醒的消息,像长了翅膀一样,飞进了行宫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洛阳城留守的官员察觉到异常,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,恨不能牵匹马冲到行宫,当面探寻个清楚。
太医院所有的御医,被禁军拖拽上了马车,一路疾驰朝行宫奔去。
曾经历过上一届宫变的大臣们,个个胆战心惊,忍不住揣测历史又要重演了吗?
上一次死绝了三十多个府邸,这一次,又要死多少人!
行宫外的人急的团团转,行宫内的人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皇上已经杀了好几个侍从和可疑之人,行宫从上到下翻了个底朝天,什么也没查到。
在一片低压的气氛中,陈嘉和老五老六也没了骑马踏雪的心思,每天并排坐在帐篷前晒若有似无的日光。
“你们说,太子是不是中毒了?”老五端起热滚滚的茶杯,小心的啜饮一口。
“我估摸着,差不多。”在陈嘉的认知中,一个人气昏过去不可能昏厥五日。
“会是谁下的手?”老六挨着陈嘉,两手箍着她的手肘,把脸贴上,问出所有人都迫切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。
“会不会是老三?”老五东张西望,觑四下无外人,大胆猜测。
“除非他蠢到家了。”陈嘉和老六同时摇头。
倘若是老三下的毒手,何必亲自招来与曲皇后相像的宫娥刺激太子,挑衅太子的威严,打压太子的气焰。
如果真是老三做的,那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?他现在可是被皇上圈禁起来了。
太子还没死,就已经吃上牢饭了,倘若太子真没了,看皇上这架势,老三要完。
“那会是谁呢?老大还是老四,反正不会是我和五哥。”老六依旧靠在陈嘉胳膊上,语气低沉,他有点难过。
虽然他戏弄过比他小的弟弟们,但手足相残这种事,想都不敢想。
老五心情也很低落:“还好我们年纪小,父皇不会疑心我们,但我都十三了,再过两年就要成亲出宫盖府领差事了,也不知道,战火会不会烧到我身上。”
按照大齐祖训,皇子一旦成亲,就要前往封地,但皇上不舍得把儿子放到封地去,给大皇子、三皇子、四皇子都安排了差事,暂时留在了京城。
陈嘉也想过,皇上是不是要拿几个年长的皇子给太子当磨刀石,毕竟把最重要的吏部给了大皇子监管,但凡大皇子有夺嫡之心,守着这个位置,可太好拉拢文武百官了。
现在的问题是,皇上玩脱了,太子性命垂危,幕后真凶是谁一点苗头都没有。
老五老六耷拉着脑袋,一个比一个丧气,陈嘉脑回路转了一个弯。
“为什么就一定是皇子做的呢?也许我们都想左了。”
“那会是谁敢对太子动手?”老五老六想破脑袋都想不到。
除非想要大位,否则谁会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去害太子。
陈嘉从老六怀里抽出自己的胳膊,歪头打量二人,最后视线停留在老六俊秀的小嫩脸庞上,问道:“你们两个呢?想不想那个位子?”
“做梦都不敢想。”老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