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两人谈妥,又坐上牛车赶赴下一个地点。
汴京城房源紧张,纵使是朝廷命官也买不起,甚至有的奁租都租不起。
为了解决官员住宿问题,朝廷想了很多法子。
比如盖公房,廉租房,床位房,收起低廉的租子。
从前,高阶官员,可享受朝廷提供的免费官邸。
到了仁宗时期,免费改成了租赁,高阶官员想要继续住在朝廷提供的宅院中,就得交租子。
这笔租资对于有些官员来说,也是个沉重的负担。
但猫有猫道,鼠有鼠道,交不起租子的官员,想出了一个法子。
那就是隔断,短租出去。
至于为什么不能长租呢,因为这些官员只有宅院的使用权。
一旦退休或者调职,三天内,就得从宅院里搬出去。
对他们来说,短租比较方便。
在各大官邸溜达了一圈,陈嘉相中了御史中台家里的侧院。
侧院被一堵墙隔成两半,陈嘉租的是两间北房和一间耳房。
西墙连接着主院,东墙开了个口子,安装了一扇木门,可自由出入。
南墙,自然就是与侧院南房隔开的院墙。
两间半房,日租从两百文上涨到五百文。
她一连付了七日的租子,买了新的门锁,请人将屋子打扫干净。
随后,在街上,大肆采买,兜里的钱花的只剩两贯,这才住了手。
傍晚,陈嘉回到榆林巷。
沈春兰脸色难看至极,从地上摔碎的碗不难看出,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。
陈嘉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:“娘,明天开始,就要三班倒了,酒楼提供床铺,我来跟您说一声,待会儿,我就搬过去了。”
沈春兰凌厉的眼神扫射过来:“搬走?搬去哪儿,你还没跟我说你在哪个酒楼做工呢!”
陈嘉一脸无辜道:“娘,昨天我没跟您说吗,您在想想,酒楼叫春花江月,就在御街上。”
得到酒楼的名字,沈春兰脸色和缓了些,硬邦邦的问:“每个月几号发工钱?”
陈嘉伸出三根手指:“每月初三。”
沈春兰嗯了一声,紧盯着她道:“发了工钱,不要乱花,全部拿回家里,交给我,我养你这么大不容易,你得有良心,不能学你爹,良心都被狗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