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呢,管着不少事儿,遭人嫉妒,其实,话说回来,没有您的恩准,我又能干成什么事呢,您说是吧?”
圣上望着这张动人的樱桃小嘴,止不住的点头。
对,说的太对了,就是这个理。
他是老爷,文武百官都是他的奴仆,他想做什么,他们必须得无条件服从。
陈嘉笑眼弯弯,给他捏肩捶背,乐呵呵的说些捧着他吹嘘他的话。
她捧人很有一套,只要她想,就可以将对方捧得身心舒畅。
像是用棉花搔耳朵,挠到了犄角旮旯的痒处。
圣上舒坦的躺在贵妃腿上,尽情的享受对方提供的情绪价值。
贵妃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,他的优点,他所在意的,她通通知道。
打从出生,他因嫡长被立为太子。
他的母后,身体孱弱,还不到四十就撒手人寰。
一年孝期未到,父皇就急着迎娶新的皇后。
舅父气的半死,却无可奈何。
新皇后年轻体壮,很快诞下新的嫡子。
宫里多了一个嫡子,他不再是父皇唯一的嫡出。
他的优势只剩长子的身份和齐国公这个舅父。
起初,他是感激舅父的,明明嫌弃他愚蠢,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他。
帮他打压其他皇子,以及这些皇子的母族。
可人心善变,渐渐地,他开始忌惮,畏惧,痛恨舅父。
忌惮他手中的权力,畏惧他阴沉的面容,痛恨他眼神里的失望和鄙夷。
他在舅父眼里,一无是处,他总是能在他眼里,看到那种失望透顶的神色。
很长一段时间,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!
河东起义军攻破京城,舅父杀出一条血路,带着他一路颠簸。
当时,他感激的热泪盈眶,痛哭流涕,紧紧抱着舅父的大腿不肯撒手。
南下的路上,他们身后跟着幸存的文臣和武将,以及数不清的黎民百姓。
到达应天后,他心中的感激变成惶恐,后来又变成怨怼,延伸至今,只有深深的恨意和巨大的耻辱感。
登基后,他发现,除握有兵权的武将之外,所有人,唯舅父马首是瞻,
他只是名义上的皇帝,实际上是一个傀儡,摆设,吉祥物。
每日批阅的奏折,也是舅父筛选下来,拿一些无关紧要的糊弄着他玩。
他摆脱不了舅父的控制,但是他发现,贵妃可以。
只要他一直宠爱贵妃,陈氏一族就可以为他所用,听他的命令,看他眼色行事。
甚至,桀骜不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长信侯贺准,也对贵妃礼让三分。
还好,贵妃是懂他的,愿意和他站在同一个方向,去对抗强硬的敌人。
眼下,他不得不利用贵妃,扳倒舅父,拿回政权。
他要向百官证明,自己比齐国公做得更好,更值得他们追随。
想了一通,他有些乏了,从贵妃腿上起身,回到内室,躺在香甜的枕上,沉沉睡去。
贺准拉开帷幔,走进内殿,摸了摸圣上的脉搏,确定他熟睡后,看向床内侧。
陈嘉躺在床上,腰肢柔软,姿态婀娜,眼睛湿漉漉的望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