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有些时候要先退下,好好想一想怎么破局,怎么一招致命。
走廊上,两人狭路相逢,陈嘉笑语盈盈的打招呼:“韩科长,早上好。”
韩科长皮笑肉不笑的说:“小陈啊,你大弟现在怎么样了,在哪家医院呢,我正准备组织同事们去看看呢。”
陈嘉摆摆手:“年轻人皮糙肉厚的好得快,哪值当您费心惦记。”
韩科长正欲开口说话,李卫国突然跑了过来,面带紧张的在他身旁耳语。
韩科长随即变了脸色,顾不上和陈嘉过招,急匆匆的往监察组办公室去了。
陈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,乐呵呵的回了办公室,拿起抹布擦了擦蒙了一层灰尘的办公桌,泡上一杯碧螺春,翻出今日的报纸,靠在椅背上悠悠的看了起来。
监察办公室,韩科长推门进去,夏处长已经等候多时了。
“处长,陈组长。”韩科长见二人面色严峻,忙不迭的从口袋掏出烟盒,给二人递烟。
夏处长眼皮上下一翻,没有接,前几天还和韩科长同桌拼酒的陈组长,纹丝不动。
韩科长心惶惶的,脑子飞速运转,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,突然想起前几日小舅子跟他汇报的事,心里越发不安,那个混账东西不会没处理好捅了篓子出来吧?
正当他准备说两句俏皮话缓解气氛时,夏处长朝他扔过来一封信,“你自己打开看看,看看这封信是否属实,是不是冤枉了你!”
韩科长头皮发麻的打开,只看了两行就两眼一黑。
狗日的,他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舅子果真干了蠢事,为了一点小钱可把他害惨了。
韩科长看了一眼陈组长,走到夏处长跟前,压低声音说:“处长,这天恩建筑虽然是我小舅子开的,但一切手续都是正规的,接的所有项目都是经过党组会议研究的,同时也安排了几家有资质的竞争,有我监督着,他可从来不敢偷税漏税偷工减料。”
夏处长斜睨他一眼:“那农民工的工资呢,是不是常常扣押好几个月不发,过年的时候还少发漏发,工人们不乐意,经常罢工闹事,你小舅子可一点都不怵,说什么让人家随便去告,他根本不怕,
这还不是最要命的,你把信里的内容看完,我看完了都心惊胆战的,韩兴泉,你现在长本事了呀,一个小小的建筑公司,和那么多领导扯上了关系,简直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!”
韩科长冷汗直冒,满面通红,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他是上蹿下跳结识了不少大领导,可毕竟不牢固,他唯一且有效的靠山就是夏处长。
他看的很明白,陈组长、张科长、李主任这些人,之所以愿意跟他称兄道弟,都是因为他是夏处长的人。
先前有点得陇望蜀的韩科长,这会儿就差跪下向夏处长表忠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