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跪在地上祈求盛紘不要将小桃丹橘发卖出去,哭的肝肠寸断以头抢地,盛老太太于心不忍站出来求情。
末了,盛紘松了口,只将小桃丹橘打几十板子了事。
待人散去,盛老太太在寿安堂心疼的垂泪,房妈妈在一旁宽慰她。
而王若弗将如兰提溜过来,在她跟前破口大骂,一旁的刘妈妈则提醒她小声些。
林栖阁内,林噙霜如同打了胜仗一般笑的合不拢嘴。
她拉着陈嘉坐到榻上:“好女儿,快跟娘说说,你是如何知晓明兰与齐小公爷私情的。”
累了一晚的陈嘉先给自己灌了杯茶水润润嗓,倚着迎枕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。
最后,她道:“齐小公爷爱慕明兰有眼人便能看得出来,而明兰......对他亦是有心,女儿一直在暗中悄悄的观察,除了她二人的私情,我还发现明兰已经得知当年卫小娘难产真相。”
她猛不丁提起此事,林噙霜心中一惊,不禁打了个哆嗦。
陈嘉看了她一眼,道:“小娘,咱们与六妹妹之间横着一条人命,她不会善罢甘休的,无论您想做什么,都先暂时蛰伏起来,也不要试图补救,就权当此事没有发生过,莫要露出马脚让她给揪住,此事若被她捅出来,只怕您要赔命的。”
虽是林噙霜出手害了卫小娘,可被女儿轻飘飘的提起来,她还是忍不住反驳。
“那卫小娘自己吃大了肚子,到了临产日,家中的老太太主君大娘子都不在,我一个妾室如何能当家做主,她出事,六丫头又怎能死乞白赖的赖在我头上。”
“娘。”陈嘉加重了语气:“这屋里就你我母女二人,有什么话还需藏着掖着的不成。”
林噙霜身子一顿,神情委屈:“墨儿,当年若不是娘及时出手,你爹爹只怕就被卫小娘拢了过去,她是大娘子从外面找来的,自是与大娘子一心,她生的貌美又我小了几岁,若是你爹爹被她拢走,这盛宅,哪还有咱们母子三人的立足之地。”
她逻辑自洽,认为种种手段皆是为了自保。
事已至此,陈嘉不欲与她辩论是非曲直。
特殊的成长环境造就林噙霜歪曲的性格和心狠的手段,仅凭她三言两语难以撼动。
她自幼便懂得一个道理,世上大多数人都是固执己见的,想要让一个人听从自己的意见,必须抓住这个人心中最核心最在乎的东西,才能有真正说服的可能。
陈嘉收敛自己的情绪,用墨兰的语气道:“娘,万万不能掉以轻心阴沟里翻船,你就听我一言吧,明兰想去查便去查,你什么都不要做,也不要与她为难,更不要与大娘子老太太为难,你若信女儿,就且耐心地等一等,咱们日后还长远着呢。”
林噙霜全然没有听进去,悄悄附在陈嘉耳边道:“墨儿,既然明兰知晓当年真相,又追着咱们不放,要不干脆......”
“娘!”
陈嘉忽的站起身来,神色不虞:“为了我与哥哥,娘莫要再有这种害人的想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