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吧,谁让这里是文盲率达到80%的民国呢。
况且,她刚出场的时候邋里邋遢脏不拉几的,穿着普通实在不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。
“真是小看你了。”曾宝萱说。
“快把钱收起来,”陈嘉说:“财不外露。”
“只能回到上海,”曾宝萱收起钱沮丧的说:“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。”
“姑奶奶,您可真是财大气粗。”陈嘉吐槽。
曾宝萱却好奇的问:“你是哪儿人啊?怎么还会说山东话?”
陈嘉提醒道:“少说话,保存体力,我们还要走很多路。”
曾宝萱嘴嘟的老高,能挂油壶。
走了很久之后,她明白陈嘉为什么不说话了。
因为太累了。
就像个哈巴狗一样直喘气。
陈嘉耳朵灵敏,听见后面有板车的声音传来,连忙抓着曾宝萱走到路两边,隐蔽在小土坡后面。
一匹马载着人拉着板车走过,扬起许多尘土。
曾宝萱看见马车神情激动,陈嘉用手捂住她的嘴。
“呜呜。”曾宝萱发出呜呜的声音,看向陈嘉的目光带着疑惑。
等到马车走远了,陈嘉才松开手。
“刚刚过去是一辆马车,只要人家让咱们搭个顺风车,就不用辛辛苦苦的走路了!你为什么拦着我?”
曾宝萱发出满满的控诉,捶了捶自己不争气的小腿。
陈嘉则耐心的跟她解释,“这光景能养得起马,车轱辘痕迹那么重,说明这个赶车的要么是大户人家的仆人,要么是山里的土匪,”
“不管是哪一种可能,咱们都不能露出踪迹,这是灾年,能守住物资的可不是善茬,若他起了歹念,咱俩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够人家的下酒菜。”
“可是我真的好累。”曾宝萱眼里泛着泪花,声音带着委屈。
“你是读过书的人,”陈嘉看着她说:“应该读过明史吧?”
曾宝萱点了点头,“通读过。”
“明史曾用六个字记载过明末时期的一场大饥荒,‘岁大饥,人相食’,”陈嘉说:“通俗来讲,就是大灾之年人吃人狗吃狗”
曾宝萱脸上浮现一丝惊骇,陈嘉继续吓唬她,“吃过人的都知道,小孩和年轻女人是最好吃的,他们不会给你一个痛快,会先卸胳膊再砍腿,这样既能保持肉质的新鲜感,又能从中获得肆意妄为的快感,大卸八块之后才是喉咙放血一了百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曾宝萱吓得一屁股倒在土坡上,双手紧紧捂着嘴。
陈嘉说:“知道为什么咱们要避着人走了吧。”
“那你上午怎么敢进村庄讨水喝?”曾宝萱小脸煞白煞白的,强装镇定的问。
“大榕树村庄有祥和之气,”陈嘉说:“而且我不是谁家院门都敲得,我观那位大娘天庭饱满,鼻头有肉,五官端正,十分面善,才推门进去的。”
“你还会观相?”曾宝萱发出了灵魂拷问,“你到底还有多少压箱底,都兜出来吧!”
会看相谈不上,
陈嘉只是中二时期为了装X曾小小的研究过易经六十四卦,略知皮毛而已。
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看向曾宝萱,“继续赶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