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嘉摸了摸料子,点点头道:“好看,料子也舒服,又软又丝滑。”
“这是大哥去苏州专程给我买的,还有好几条苏绣的旗袍,听大嫂说很贵的。”陈芸对着镜子照了照,自我欣赏了一番。
陈天赐那个纨绔子弟会这么好心专程给庶妹买衣裳?
陈嘉不信。
但她没有说什么,只点了点头。
见陈嘉反应不热烈,陈芸以为她吃醋了,忙说:“你可别怪大哥大嫂不疼你,先前大哥去上海公干,给你买了好几件洋装,结果呢,你把人家给撅回去了,还说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最后都便宜了陈灵。”
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,说得好!
陈嘉在心里给原主点了个赞。
陈府这种大家族,一个爹好几妈生出来的孩子之间的感情脆弱的像一张纸。
谁知道那些洋装是不是裹了砒霜的蜜糖。
对别人陈嘉不会多说什么,但陈芸是她的胞姐。
陈嘉想了想说:“姐,大哥大嫂给的都是小恩小惠,你想去法国读设计,大哥怎么不帮你在老爷那儿争取?”
陈芸一个箭步上前捂住陈嘉的嘴,“小祖宗,快别说了,小心被丫鬟听到又惹是非。”
“嗯嗯。”陈嘉被捂着嘴发出嗡嗡的声音。
陈芸放开手,小声的说:“老爷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,他不允的事谁还敢去再说,就咱们家老祖宗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理念,能让我去北平读大学就很不错了,其他的我也不敢奢望。”
“还有啊,”
陈芸闪着卡姿兰大眼睛盯着陈嘉说:“大哥对咱们姐妹七个挺上心的,大嫂更是无微不至,哪像二哥二嫂冷冰冰的不管不问。”
对你好,当然是有利用价值了。
陈嘉回想了下陈家大姐二姐的婚嫁,越发觉得陈天赐不是个东西。
但有些事是和陈芸说不通的,陈嘉也懒得再说,趿着拖鞋上了床。
陈嘉的床是一张又宽又高的架子床,需要踩着一层木制台阶才能上去。
不到八点,姐妹俩就洗漱整洁躺在了床上。
大宅院的夜晚寂静,无聊,人人都睡的早,偶尔二奶奶邢氏的院里会传来搓麻将的声音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大约四点多的样子,天空泛起微光,竹青和玉屏拉开电灯,叫姐妹俩起床。
陈嘉揉了揉眼睛,洗了把冷水脸精神精神,随后像提线木偶一般被竹青玉屏摆弄着。
竹青给她套上黄橙色拼接的丝绒薄袄,玉屏给她穿上精巧软底绣花鞋。
出门时,陈芸从妆奁匣子里取出金饼给陈嘉戴上。
“好看,这样瞧着精神多了,”陈芸审视一圈后又说,“穿的鲜亮些,老祖宗看见也能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