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谈不上雅兴,只是喜欢罢了。”沈逸辰笑了笑,“其实,这酒窖也见证了沈氏的一段历史。”他示意林悦在酒窖中央的一张小桌旁坐下,然后给自己和林悦各倒了一杯红酒,“尝尝看,这是我们庄园自己酿的,口感还不错。”
林悦端起酒杯,轻轻晃动了一下,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旋转,散发出浓郁的果香。她抿了一小口,醇厚的口感在舌尖蔓延开来,带着一丝淡淡的单宁味。“确实不错。”
“这葡萄是我父亲当年亲手种下的,”沈逸辰的目光投向窗外的葡萄园,眼神里带着一丝悠远,“那时候,沈氏还只是个小公司,随时都可能倒闭。我父亲常说,做企业就像种葡萄,得耐得住性子,经得起风雨,才能酿出好酒。”
林悦没有说话,静静地听着。她知道,沈逸辰不会无缘无故跟她说这些。
“你知道吗,林老师,”沈逸辰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起来,“沈氏曾经也经历过一次灭顶之灾。那是二十年前,我们承接了一个大项目,本以为能借此一飞冲天,没想到却被人算计,资金链彻底断裂,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。”
他顿了顿,端起酒杯喝了一口,仿佛在平复情绪。“那时候,我刚从国外回来,接手了沈氏。每天一睁眼,看到的都是催债的电话,银行的传票,还有员工们绝望的眼神。我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,一病不起。”
林悦看着他,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痛苦。她有些意外,没想到沈逸辰还有这样的经历。
“那段日子,我真的想过放弃。”沈逸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嘲,“但每次看到我父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,看到那些跟着我们打拼多年的老员工,我就告诉自己,不能倒下。”
“我变卖了所有能变卖的东西,包括我母亲留下的首饰。我跑遍了所有能跑的地方,求遍了所有能求的人,可还是没人愿意伸出援手。”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,“那时候我才明白,在商场上,所谓的人情道义,根本一文不值。想要活下去,只能靠自己。”
“后来呢?”林悦忍不住问道。
“后来,我找到了一个机会。”沈逸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“有个竞争对手,他手里有我们需要的资源,但他提出的条件很苛刻,几乎要掏空沈氏。所有人都劝我不要答应,说那是饮鸩止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