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重要了。”沈逸辰握住她拿手机的手,方向盘在他另一只手下微微偏了偏,“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处理。”他把车停在跨海大桥上,摇下车窗让海风灌进来,“我昨晚查了,这七个人里有四个现在还在建材协会任职。”
夕阳把海面染成熔金时,他们坐在桥边的护栏上。 林悦看着远处货轮的灯光,忽然想起父亲带她看星星的夜晚。“我小时候问他,为什么大人总吵架,”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,“他说因为利益像星星,看着漂亮,抢的时候却容易划破手。”
沈逸辰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,里面是枚用老厂区钢筋熔铸的戒指,戒圈上刻着两串数字——那是林父和沈父的工号。“上周在铸造厂烧了三次才成型,”他把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,金属还带着体温,“本来想等风波过去再给你,现在觉得,承诺不该等。”
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字:“以光为契”。 林悦用指尖摩挲着那些笔画,想起他凌晨在档案堆里说的话:“我爸最后悔的不是犯错,是用沉默把错误变成了石头,压在两家人心上二十年。”此刻海风穿过桥洞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像在替往事叹息。
“王董事刚才给我打电话,”林悦忽然开口,“说如果我跟你划清界限,就帮我稳住董事会。”她晃了晃戴戒指的手,钢筋在暮色中闪着冷光,“我跟他说,这枚戒指比董事会所有股份都重。”
沈逸辰笑了,伸手把她揽进怀里。他的西装外套带着淡淡的雪松香,混杂着海风的咸腥,形成一种让她安心的味道。“知道我为什么选钢筋做戒指吗?”他下巴抵着她发顶,“因为钢筋的特性是越受压力越坚韧,就像我们。”
深夜的沈氏大厦顶层,沈逸辰把林悦按在沙发上,膝盖顶住她面前的茶几。 他手里挥着刚收到的律师函,信纸边缘被攥得发皱:“他们想告我们泄露商业机密,就是当年那份质检报告。”林悦从他西装口袋里抽出烟盒,抽出一支却没点燃:“我下午让法务查了,告我们的人里,有三个在名单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