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那就好。"李振滔顿了顿,语气里难得染上一丝急切,"我另一个孩子怎么样了?"
赖家前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望着远处泛着幽光的海面:"一切顺利,现在已经出生了,我托手下把他和陈强老婆母女一起看着,在乡下。"
电话里传来细微的呼吸声,李振滔似乎在斟酌措辞:"那不怕他们逃走或者出事吗?"
"我消息封锁了,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"赖家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"现在这样反而是最安全的,你小儿子叫阿枭。"
"好,随时联系。"李振滔挂断电话的瞬间,赖家前放下手机,凝视着杯中晃动的倒影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窗外,乌云正悄然吞噬着最后一丝月光。
咸湿的海风将陈强的伪装风衣吹得猎猎作响,他摘下兜帽时,鬓角的发丝已被冷汗浸透,东灵岛码头的煤油灯在夜色里明明灭灭,船家接过他塞来的一沓钞票,粗糙的手指在纸币上捻了捻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,最终还是沉默着解开了缆绳。
木船在浪涛中颠簸前行,陈强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船舱里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英联市的霓虹灯光渐次亮起时,他已换乘三辆汽车,辗转来到白石镇边缘,泥土路上的碎石硌得脚底生疼,他裹紧衣领,在一片蛙鸣犬吠中敲响了石家斑驳的木门。
"吱呀。"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,石大叔举着油灯探出头,昏黄的光晕里,陈强摘下口罩的瞬间,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瞬间绷紧:"强哥啊,你怎么敢回来?"
"是逼不得已。"陈强反手掩上门,喉结剧烈滚动,"我托你照顾的人呢?"
石大叔朝里屋努了努嘴:"在里屋睡觉。"话音未落,陈强已经摸出贴身藏着的注射器,金属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:"石大叔,把这个打入他身体,我现在要带他离开,怕夜长梦多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