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瑛回到怡红院,脸上的温柔笑意瞬间被冰寒取代。他唤来老七,声音冷冽如刀:“带几个机灵可靠的兄弟,去暗查薛家。京城内外,所有铺面、田庄、宅邸、商路、银钱往来…桩桩件件,给我查个底掉!记住,只查,不动!别打草惊蛇!”
“是!头儿!”老七领命,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。
贾瑛坐在书案前,烛火跳跃,映着他冷峻的侧脸。他回想着原着中薛宝钗对黛玉做的那些事:滴翠亭外故意嫁祸黛玉偷听,让她背负“偷听”的恶名;整日里“颦儿”“颦儿”地叫着,看似亲昵,实则提醒众人黛玉与宝玉的过往;唯一一次在书中展现“母女情深”,竟是在父母双亡、孤苦无依的黛玉面前,何其讽刺!甚至还假惺惺地想把自己那个混账哥哥薛蟠介绍给黛玉!母女俩合起伙来算计黛玉!更别提她自己也看了《西厢记》这等“禁书”,却装模作样地教训黛玉不该看,假仁假义地送燕窝,燕窝倒没问题,可偏偏还送了“洁粉梅片雪花洋糖”!那“梅片”就是中药里的冰片,性寒,对黛玉这等气血虚弱、脾胃虚寒的人来说,无异于慢性毒药!还有大观园里那个神秘的绣春囊…贾瑛几乎可以肯定,就是她薛宝钗丢的!目的就是为了搅浑水,构陷黛玉!
桩桩件件,其心可诛!
你有你的青云志,想攀附权贵,想光耀门楣,想做人上人,这无可厚非!可为何偏偏要一次次踩着林妹妹的名声和性命往上爬?用这些下作阴损的手段?!
怒火在贾瑛胸中熊熊燃烧!他恨不得立刻让薛家万劫不复!让薛宝钗尝尝她算计别人的苦果!
就在这时,秋水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低声道:“爷,查清楚了。给宝二爷‘看病’的那个江湖郎中,扛不住兄弟们的手段,都招了。宝二爷他…那方面,确实不行了。是被…被吓的。估计…是好不了了。”
贾瑛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,满腔的怒火竟奇异地平息了不少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。吓…吓痿了?这效果…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啊!
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玩味的笑意。看着跳跃的烛火,他改变主意了。
薛宝钗不是心心念念她的“金玉良缘”吗?不是机关算尽也要嫁入贾府吗?好!那就让她如愿!让她风风光光地嫁!让她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!
然后…在她洞房花烛、满怀憧憬地准备迎接“幸福”时,让她发现,她费尽心机得到的“宝二爷”,竟是个连男人都做不成的废物!让她守着活寡,守着那个痴肥呆傻、毫无前途的丈夫,守着薛家那看似风光实则危机四伏的产业,在贾府这个大泥潭里,在贾母的日渐冷淡和王夫人的怨毒算计中,慢慢耗尽她的青春、她的心机、她的野心!
这比直接碾死她,岂不是有趣得多?也痛苦得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