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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堂上……如今是何说法?”
“三司会审,刘家家眷暂押大理寺。”谢知遥递过茶盏,见她饮下第一口并未蹙眉,才在她对面缓缓落座。
“刘正没有叛国。”凤倾城素来不喜拐弯抹角。
“我知道。”谢知遥心底轻叹。
他就知道,只要她知道了,就绝不会袖手旁观。
“既然你们知道,为何还要羁押他一家老小?不该如此!”凤倾城看向他,眼中似有炙焰在燃烧,不满于他的避重就轻。
“可是有人证,且不止一方,他们都指证刘正尚在人世,且效力于西夏李元皓帐下。”
“我说了,刘正没有叛国。”凤倾城一字一顿,重复道。
谢知遥有些无奈地看着她。
为何无论何事,只要她遇见,便无法置身事外?
李狗如此,安阳之行如此,延州之役如此,如今刘正一事,亦是如此。
“我相信!刘正没有叛国,但是人证确凿,还不止一两人指控。纵使我知他冤屈,亦难有回天之力。”他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怕从中看到失望。
“朝廷给了几日期限?”凤倾城出乎意料地平静,并未因他那句“难有回天之力”而迁怒。
“三天……”
“明白了。今日多有叨扰,谢大人,告辞。”凤倾城起身欲走。
“凤倾城!”谢知遥情急之下伸手拽住了她,力度一个没控制好,竟将人直直带入怀中。
凤倾城猝不及防,额头撞上他下颌,只听到头顶传来一阵抽气声。
她心下暗啐:活该,谁让他动手动脚。
谢知遥圈住怀中人,一时间竟舍不得放手。
这还是第一次,在两人都清醒时,靠得如此之近。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,“咚咚咚”震得胸膛发麻又发酥,几乎要破腔而出。
她身上萦绕着淡淡药香,不同于他平时闻到的那些庸俗脂粉气息,清冽好闻。他忍不住悄悄深吸一口气。
好瘦……她的腰肢纤细得仿佛不盈一握。
正当他心猿意马之际,怀中响起凤倾城略带戏谑的声音:
“谢大人,你准备还要抱多久?莫不是想让你谢府上下皆知,你在清风居里藏了娇客?”凤倾城挑眉看着腰间那只紧箍不放的手。
他这是抱上瘾了,上次醉酒便罢了,此番两人可都清醒得很。
她目光瞥向他身后——慎行正端着一个托盘,上面摆着几样精致点心,一脸呆滞的僵立在那里。
他本是好意,想着公子或许会忘了备茶点,特意去厨房取来——亲自送过来,谁知竟撞见这般情景,早知道就不多事了。
“公子,凤姑娘,你们……继续!我什么也没瞧见!”慎行慌忙转身,还不忘“贴心”地带上门。
谢知遥仿若被烫到般立刻松手。方才确实有些孟浪了!
纵然心中再如何倾慕她,也不该在青天白日下如此唐突,若传扬出去,她的清誉岂不受损……
“倾城,对不住!”他面红耳赤,既因唐突了佳人,更恼自己在她面前是越发的失控没定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