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!”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,“你此去路途遥远,又需多番周折,我给你两个人。这样……我也安心些。”
“……”凤倾城。
“……”李安景。
“……”
“谢大人,与你相比,我此行着实算不上危险,顶多无功而返罢了。”凤倾城直视他双眼,“你放心,我不会有事。”
“最少一个……否则你别去了。”谢知遥退让一步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倔强。
凤倾城无奈,轻叹一声:“好吧,那就一个。”
谢知遥神色稍缓,立刻吩咐身后的慎行:“慎行,你随凤姑娘同去。一路上务必护她周全。”
慎行看着公子投来的眼神,背脊不由一僵。
上次公子就说过‘若凤姑娘掉一根头发,他就不用回谢家了’。
——这眼神,分明就是这个意思。
凤倾城见他松了口气的模样,心弦莫名一颤。
不知为何,她竟有些不敢直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,匆匆移开视线,低声道:“那我启程了。”
说罢,她利落地翻身上马。寒影与慎行等人见状,连忙跟上。身后还有几十名身着大齐军服的兵士随行。
李安景与谢知遥互看一眼,简短作别后,便各自奔赴属于自己的战场。
延州如今危在旦夕,容不得他们有半分耽搁。
谢知遥一夹马腹,率领知行几人及身后几十名兵卒,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河州疾驰而去。
知行望着前方公子紧绷的背影,心情格外复杂。
公子该是很担心凤姑娘吧,担心是真担心,喜欢亦是真喜欢。
凤姑娘真是个宝藏般的女子。
谨行回来后曾绘声绘色地——同他们讲述凤姑娘是如何收服乔非那帮山匪,又如何将山寨的压箱底换成军粮,甚至从洛阳首富那里又白白得来五十万石粮食。
他们几个听得是啧啧称奇,公子却是越听越沉默,到最后,他看到公子眼里迸发出璀璨光芒——那是钦佩、欣赏、疼惜与欢喜交织的光芒……
知行心想:这辈子怕是除了凤姑娘,再无人能入公子的眼了。
年轻时若遇见太过惊才绝艳的人,未必是好事,说不定就是劫。
——一不小心就误了终身,孤独终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