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破！"
雷光裹着劫灰撞进阵眼时，试剑台上空炸开青紫色电弧。
清羽的佩剑脱手钉入石柱，林婉的指尖离他咽喉仅剩半寸。
她袖口渗出的血珠滴在对方衣襟上，绽开的红梅里泛着诡异的金丝。
全场死寂中，炎风击掌的声音格外清脆："好一招'雷殛天光'，林师妹这眼力怕是能看透大乘期修士的命门。"
"妖术！"观战阁帘幕猛地掀起，刑堂长老指着林婉仍在淌血的手腕，"以劫灰催动雷法，分明是魔修手段！"
林婉慢条斯理地扯断袖口染血的布料："长老可识得这个？"她扬起左手，腕间银镯重新凝聚成形时，内圈浮现的霜花纹路让几位长老瞬间变色——那是李云澈的本命灵纹。
炎风的重剑轰然杵地："尊主闭关前将玄冰令交予林师妹时，说过什么来着？"他铜铃般的眼睛扫过面色铁青的长老们，"见令如见尊主，抗令者...…"
最后那个字化作剑气，削断了刑堂长老半截胡须。
纷争即将升级时，林婉却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香。
她猛然转头，发现试剑台边缘的梧桐叶上凝着冰晶——和那日李云澈剑斩玄长老时残留的寒气如出一辙。
暮色再临时，林婉蹲在浣剑池畔清洗伤口。
池水倒映的雷云愈发狰狞，扭曲的爪形阴影几乎要触到主峰之巅。
她忽然想起李云澈广袖上淡去的霜纹，以及墨轩昨夜送药时袖口沾染的黑血——那味道和废弃祭坛青铜鼎渗出的液体一模一样。
"在看什么？"
带笑的男声惊得林婉指尖雷光迸现，却在转身时撞进某人寒潭般的眸子里。
李云澈不知何时站在三丈外的梅树下，月白常服上流转的灵纹比晨雾还淡，仿佛随时会消散在夜风中。
雷光在林婉指缝间明灭，却在看清李云澈苍白面容的刹那骤然消散。
月光穿透他半透明的广袖，那些本该流转的霜纹此刻淡得几乎要融进夜色里。
"尊主的障眼法倒是越发精进了。"林婉甩着手上的水珠起身，却故意踩到湿滑的青苔。
预料中的灵力托举并未出现，她径直撞进泛着药香的怀抱，耳畔传来几不可闻的闷哼。
李云澈垂眸望着怀中人发顶的旋涡："能看穿诛邪剑阵的灵眼，竟看不出我用了分神术？"他尾音带着气声，玄冰凝成的手指堪堪擦过林婉渗血的腕间，将残留的碧磷火冻成冰渣。
林婉突然攥住他欲收回去的袖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