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澈的剑穗霜花突然炸开，他闷哼着单膝跪地，衣袖下的冰裂纹已蔓延至锁骨。
林婉反手扯断发带缠住他手腕，灵眼却瞥见风逸正在雾气中消散的衣角："前辈留步！
那些阵中出现的......"
"萤火归墟时，记得去听拍卖场的《九问》。"风逸的声音混在晨风里，抛来的玉瓶被李云澈的霜花凌空截住，"用北冥寒泉化开外敷。"
林婉扶着李云澈坐在银杏树下，指尖触到他颈侧跳动的血脉时突然被攥住手腕。
仙门尊主向来冷冽的瞳孔泛着灵力透支的淡金色，倒映着她沾染血污却异常明亮的脸庞。
远处弟子们的欢呼声仿佛隔着重水，只有彼此交缠的呼吸真实可触。
"你的缠魂绫..."李云澈突然松开手，霜花在掌心凝成朵并蒂莲，"方才卷回来的半数弟子中，有人身上带着拍卖场的桃花烙。"
林婉捻起他肩头一片银杏叶，叶脉里游动的金芒赫然是缩小版的凝基丹方。
她将叶片按在心口轻笑："尊上此刻最该担心的，难道不是三日后要闭关疗伤？"
带着药香的晨风突然被阴影笼罩，老村长拄着蛇头杖从芦苇丛转出，腰间兽皮袋渗出星点猩红。
他布满老年斑的手掌抚过李云澈冻住伤口的霜花，混浊眼珠突然转向林婉丹田位置。
"贵客们的庆功宴..."老人咧开缺了门牙的嘴，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，"老朽特意备了龙血藤煨的醒神汤。"
林婉袖中的黑纹突然灼痛，她看着老村长蹒跚背影踩过的草叶——每片断茎的截面都渗出与兽皮袋相同的猩红液体，在朝阳下泛着丹药特有的琉璃光泽。
李云澈的霜花并蒂莲忽然绽开，花瓣上的晨露映出林婉骤然收缩的瞳孔。
两人同时望向对方，在彼此眼中看见拍卖场飘着桃花烙的请柬，与三百年前禁地萤火重叠成命运交错的节点。
风掠过芦苇丛，将未说完的话卷向正在升起炊烟的村落。
李云澈指间霜花在触及龙血藤的刹那凝成冰晶，叶片脉络里游动的金丝突然扭曲成锁链状。
林婉按住他手腕，灵眼瞥见老村长袖口滑落的药杵末端，沾着与兽皮袋相同的猩红黏液。
"寒潭赤芍？"林婉捻起株通体血红的灵草，茎秆断口处渗出琥珀色汁液。
这分明是长在魔域断魂渊的邪物，却在触到她指尖时诡异地绽出七瓣金蕊。
老村长布满裂痕的指甲划过李云澈冻住的伤口，冰层下突然游过蝌蚪状的黑影。"姑娘冲击筑基期时，用三滴心头血浇灌此物。"他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林婉骤然绷紧的肩线，"月圆夜配着醒神汤服用最佳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