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歪头打量着众人染血的衣袍，"想要修补金丹的九转凝魂丹方？
用这位姑娘的七窍玲珑血来换。"
众弟子闻言哗然。
凌仙眼底闪过狂喜，面上却作出悲戚状："林师姐方才灵眼受损，若是再取心头血..."
"要多少？"林婉直接扯开衣襟，露出心口位置。
灵眼虽然模糊，仍能看清灵羽翅膀上缠绕的因果线——那些丝线另一端竟连着李云澈背后的冰棺虚影。
灵鸟的喙刺入肌肤时，林婉听见时空凝滞的嗡鸣。
李云澈的剑穗无风自动，双鱼佩正在吞噬她伤口溢出的血珠。
当盛着金红色血液的琉璃瓶交给灵羽时，整个灯阵突然开始逆向旋转。
"记住，你们换走的是劫数。"灵鸟衔着琉璃瓶消失在光晕中，它的警告与风逸的笑声重叠响起。
林婉按着抽痛的心口转身，发现李云澈正将霜溟剑归鞘，剑锋残留的冰晶里封着一滴她的血。
霜溟剑的寒芒在赤色苍穹下划出冰蓝色弧线，李云澈的广袖被玄冥兽利爪撕开三道血痕。
他半步未退，左手掐诀在两人身前凝出冰盾，右腕翻转间剑气如游龙缠住妖兽咽喉。
"你疯了？"林婉抓住他渗血的衣袖，灵眼透过冰盾看到那些因果咒正在侵蚀护体灵气。
她反手扯下束发的鲛绡，浸透心头血的绸缎瞬间化作赤焰长鞭，"姑奶奶最烦欠人情！"
长鞭卷住玄冥兽左前爪的刹那，李云澈突然揽住她的腰凌空飞旋。
三枚淬毒的骨钉擦着他们衣角钉入冰面，其中一枚竟穿透了冰盾。
林婉瞥见凌仙藏在人群后的手诀，鞭梢毒蛇般卷向那抹鹅黄身影。
"专心。"李云澈的掌心覆上她手背，时空之力如月华流转。
林婉清晰看见玄冥兽逆鳞处的咒文脉络，那些墨绿色纹路竟与李云澈颈间蔓延的冰裂纹路遥相呼应。
妖兽的咆哮震碎十二盏青铜灯，岩浆化作火雨倾泻而下。
李云澈的霜溟剑突然脱手，剑锋倒悬着刺入自己心口。
林婉的惊呼卡在喉咙——那剑竟穿过他虚化的身影，将正要偷袭的玄冥兽分魂钉死在震位灯柱上。
"你..."林婉的指尖触到他半透明的肩头，灵眼看到时空之力正在蚕食他的神魂。
李云澈的瞳孔已化作银白色，鬓角霜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发梢蔓延。